说起来雷厉还真是毫不含糊,只要认定了一个事实就绝不再放手了。
李安文心中只想着早些出手,结果了刘瘸子才能以绝后患,但此时不能心急,以免引起雷厉的疑心。
刘瘸子压根没干的事他哪里说得出来,只是面目狰狞的指控李安文污蔑,但雷厉只是一副充耳未闻的样子。
因为刘瘸子压根说不出来李安文是怎么知道这些信息的,是谁授命于他的。说出李安文的真实身份更是一点帮助都没有。
一个下城区的十五岁贱民,能有这样的信息源和心性在一个心合镜的修士前扯谎?
刘瘸子原本还想拔出腰间的匕首准备抵抗一二,但雷厉只是一瞬之间就让刘瘸子的手再也握不住匕首了。
刘瘸子面容扭曲的用躯干在地上蠕动,他的嗓子已经再难尖叫出声音了,但他的嘴还是一直张着,雷厉带给他的疼痛让他止不住的想要叫喊。
不知雷光头是否就是这么死的,刘瘸子是否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是这个下场。
“啧,什么都问不出来啊,我不觉得他是能嘴硬到这个地步的人。”雷厉只是一副头疼的样子,对地上的惨状视若无睹。
“你不会觉得,他就这么死了便完事了吧,如果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认为你走得出去吗?”雷厉转头,似笑非笑的对李安文开口。
雷厉干事是很利索,刘瘸子的嫌疑最大那自然就审问刘瘸子,但他要是一无所获,也不会就这么放李安文走的。
“这是自然了,肯定让您得到郡主的消息,您不妨让我问问。”李安文慢慢朝地上的刘瘸子走去。
雷厉看见这个动作只是皱了皱眉,但终究还是默许了。
刘瘸子看见迎面走来的李安文,脸上既是惊恐又是怨恨,张着嘴不断发出嘶哑的怒吼。
“别太激动了,我可是来好言相劝的,都受了这么多苦了,你又何必继续硬撑下去呢?”李安文半蹲着说,语气亲和。
雷厉也有些奇怪,刘瘸子要是真知道郡主的下落,此时早该招供了,但就算他不知道,一般人也早就放弃,或者瞎编一个地方了。
刘瘸子究竟为什么撑到现在。
李安文一边右手亲拍刘瘸子的腰间安抚他,一边身子向下伏去对着刘瘸子耳语道:“你是在等城主府的援军吧。”
刘瘸子听到李安文这温柔的耳语,原本怨入骨髓的表情突然一怔。
紧接着他的嘴中就吐出鲜血,李安文趁他发愣的一瞬间已经将一把匕首刺入了他的心脏,而他腰间已然空空如也。
“你很阴险啊。”雷厉淡漠的看着李安文下手,他是心合镜的修士,刚刚李安文的耳语自然没有逃过他的耳朵。
在这次的重生里,刘瘸子并没有机会叫手下去找薛保定通风报信,他剩下的希望自然只有城主府的援军了。何况薛保定的修为,对现在的局面压根没有帮助。
城主府就不同了,虽然在此处的驻军修为不高,但城主府中可不乏灵脉甚至是心合境的修士,只要上面足够重视此次暴乱,他就有活路了。
而李安文倏然将他忍受折磨的唯一的希望道明,他自然一愣,连护体真元都未能提起就被李安文杀掉了。
“自保之策而已。”李安文一边用刘瘸子身上的衣服擦拭手上的鲜血一边回道。
虽然成功让雷厉怪罪了刘瘸子,但雷厉是不会轻易下杀手的,要是真拖到城主府的护卫到他就没有活头了。
“现在呢?你成功的借我把他杀掉了,郡主呢?”李安文这么果断的下手,雷厉也看得出来刘瘸子只是个靶子罢了,但这些都无所谓,他只在乎郡主的下落。
“你只要不杀我,很快就能见到郡主。”李安文开始在地上找寻老鼠,这里是粮仓,自然不缺。
“你们可以进来了,告诉那些饥民,刘瘸子已死,然后把大门破坏掉。”李安文对着老鼠讲话。
雷厉头戴铁面看不见表情,但可以猜想他一定是啼笑皆非,这小乞丐费这么大劲将刘瘸子杀了,最后搞这么一出是什么意思。
但李安文已经经历过一次了,他站在原地默默地等着,反正雷厉也只是心中腹诽一下,不会出手。
不一会,门外传来了震天的喊杀声,是饥民开始与守军交战了。
一个浑身鲜血的卫兵撞门进来,却看见地上刘瘸子的尸体和满手鲜血的雷厉,又惊慌失措的跑了出去。
随后包多闻与齐若水也从大门走了进来,而包多闻比起上次进来,脸上的血色只少不多,显然多拖的这一会对他负荷不小。
齐若水望向李安文的表情极其复杂,显然不需要对着老鼠讲话包多闻也能听见里面的情形,而齐若水也已经全部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