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当月光照亮归乡之路(2 / 2)贝拉战记首页

莉莉娅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了贝拉一番,突然倒吸一口凉气,往后退了一步。

“你这么一惊一乍的?”贝拉皱起眉头。

然而莉莉娅嘴唇微动,贝拉看她分明就是在说,“殿下。”

贝拉不由得打了个寒噤,贝拉明白,此时她和莉莉娅之间已经隔了一道可悲的厚障壁了。

“别别别!”贝拉急忙把莉莉娅拉回自己身边,使劲摇了摇她让她清醒过来。

“可是…….”莉莉娅还有些犹豫。

“没有可是,不管我穿什么样的衣服,我都是贝拉,这点不会改变的。”贝拉斩钉截铁的说道。

莉莉娅怯生生的点了点头,看起来还是有些不安。

贝拉叹了口气,拉着莉莉娅离开了这处角落,此时的玛利亚嬷嬷与贝利亚亲王似乎也聊完了,很快,玛利亚修女就领着众人来到了公墓。

贝拉母亲的坟茔依旧矗立在公墓的角落,这里虽称不上豪华,但幸得修女的人的打理,倒也依旧保持着整洁。

贝拉母亲的墓碑上没有任何痕迹,毕竟她去世时什么信息也没有留下。

“能让人把她的名字刻上吗?”亲王蹲下身子抚摸着那块矮小的墓碑,他的脸藏在斗篷下,谁也不知道亲王究竟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

“当然,请问贵夫人的名字是?”玛利亚嬷嬷问道。

“阿芒迪娜。”亲王的声音有些哽咽,但还是说出了一个法拉克女人的名字。

“姓氏呢?”玛利亚试探性的问道。

“用诺曼诺娃,她是我的妻子,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亲王坚定的说道。

“可是,皇室那边……”科琳娜有些担心,毕竟就算是现在,皇室也没有承认贝拉母亲的身份。

“没有可是,她生前我没能给她的,现在我都要还给她!”亲王强忍着悲痛,说道。

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不语,亲王挥了挥手,说道:“都散了吧,我想和她单独待一会儿。”

聚集在这里的人慢慢散去,除了贝拉。只见她走上前,把刚刚托护卫买来的花束放在母亲的墓碑前,凝视了一会母亲的坟茔,沉默的离开了。

回过头的贝拉发现渥伦斯基似乎正气喘吁吁的和科琳娜汇报着什么,他不知刚才跑到哪里去了,但看起来科琳娜的脸色很难看。当科琳娜发现贝拉在向他们走来,立刻摆手招呼贝拉过去。

“殿下!”渥伦斯基向着贝拉行了一礼,这次他没有再搭配什么浮夸的动作,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坚定,就像是个即将出征的士兵。

这人发什么神经,贝拉有点不习惯严肃状态的渥伦斯基,一脸疑惑的看向科琳娜。

“我们走?”科琳娜拉着贝拉就要离开,然而贝拉却一头雾水。

“去哪?”贝拉疑惑的问道。

“你到了就知道了。”科琳娜拉着贝拉七拐八拐,来到一处小巷。

正当贝拉摸不着头脑的时候,渥伦斯基从一旁的杂物中丢出三个人。

贝拉定睛一看,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原来科琳娜和渥伦斯基把镇长家的儿子和平时和他一起作恶的阔少中的两个给绑到了这里。

“你疯了?你们这是干什么?”贝拉一脸震惊的问道。

“渥伦斯基去警察局查了,这群狗东西证据销毁的倒是挺干净啊,既然没法找证据,那我们就用他们的方法把这群家伙干掉就好了。”科琳娜说着把一把上膛的手枪递给贝拉。

贝拉想到面包店老板的遭遇,沉默的接过手枪。她蹲下身子,眼神冷厉的看向三名惊慌失措的阔少。

贝拉取掉塞在镇长儿子口中的破布,这家伙立刻杀猪般叫了起来,然而很快他就不叫了,贝拉将枪管塞进了他的嘴里。

“老实点,我就问你几个问题,如果让我不满意,我马上就打爆你的头,明白吗?”贝拉冷冷的说道。

镇长儿子恐惧的点了点头,贝拉把枪口从镇长儿子的嘴中取出,用他的衣服把手枪的枪管擦了擦,开口问道:“还记得我是谁吗?”

“记得!记得!姑奶奶啊,小的有眼无珠实在是不知道您的身份啊,小的这身皮囊全都拿给姑奶奶出气都好,无论是砍胳膊还是断腿,只要留的小的一条命,什么都好说啊!”镇长之子哭的涕泗横流,看起来被吓得不轻。

渥伦斯基鄙视的啐了一口,骂道:“脑袋掉不过碗大个疤,长这么大个儿怎么这么怕死,我都替你害臊,呸!”

科琳娜也看着眼前这个磕头如捣蒜的家伙皱起眉头,她看着贝拉问道:“这种丢人玩意留着干什么?要我说感觉毙了丢河里得了。”

镇长之子听得科琳娜说要杀自己,又嚎了起来,他边哭边向蛆一样扭动到贝拉脚下说道:“姑奶奶你饶我一命,以后我做牛做马来报答您都行啊,我这就给您把靴子舔干净!”镇长之子说着,真开始舔贝拉的鞋底,贝拉厌恶的把他一脚蹬开,对科琳娜说道:“就算毙了这孬种也不会让事情变得更好,这个镇子还不能失去那个镇长,虽然这家伙已经坏到家了,但他们一家确实以前接济过教会很多次,而且镇长上的警察还得指望他们家结工资呢。基斯里夫政府现在很难把管理手段控制到这里,如果他死了,这个地方只会变得更糟糕。”

科琳娜耸耸肩,道理她不是不懂,但看着摆在自己眼前的帝国蛀虫,科琳娜的杀心渐渐收不住了。

见科琳娜不说话,贝拉蹲下身子,对镇长之子说道:“我可以饶你一命,但从今天开始,你必须每个月给教会募捐七百卢布,然后明天开始带着你这些狐朋狗友去给镇上每一个你伤害过的人登门道歉,以后也不准再带着你这群手下在镇长上伤害任何人。如果你没遵守这些规定的,无论你在哪,我都会带着武器来送你们全家去见上帝,明白了么?”

镇长之子拼命的点头,生存的希望就在眼前,他只要能活下去,他什么都愿意答应。

“那我们的事就算是结了,当然我不希望这件事再多一个人知道,如果你说出去,你知道后果的。”贝拉冷冷的补充道。

看着磕头如捣蒜的镇长之子,贝拉感到一阵反胃,让渥伦斯基给三人解开束缚。

渥伦斯基皱着眉头给三人松绑,然后狠狠的在镇长之子的屁股上踹了一脚,把他踢出了小巷,随着恶少们消失在三人的视野中,渥伦斯基似笑非笑的看向贝拉说道:“没想到殿下小时候过的这么苦,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我建议你把听到的关于我童年的事情都忘掉,不然我早晚开着随动装甲把你扒光了挂在旗杆上。”贝拉撇了撇嘴道。

“行行行,一忘皆空!”渥伦斯基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耸耸肩道。

贝拉无可奈何的看了一眼这个轻浮的男人,叹了口气,跟在科琳娜身后离开了这处小巷子。

回到修道院门口,贝利亚亲王已经坐回轿车里,看起来他已经调整好自己的心情,正悠然自得的等待着贝拉一行人的归来。

“去哪了?”贝利亚亲王看起来对贝拉的行程颇有兴趣,问道。

“去问候了几个老朋友,处理了些遗留的账目。”贝拉回答道。科琳娜与渥伦斯基心领神会的一笑,都没有开口,沉默的坐回车上。

汽车启动,但方向并不是镇长家,而是火车站,该做的事都已经做完了,贝拉一行人并没有一直留着过去缅怀的时间,逝者已去,但活着的人还有必须去做的事。

火车站台,贝拉,科琳娜与亲王并排站在月台上,亲王的手很自然的拉着贝拉,就如同每一个领着女儿坐火车的父亲一样。这一次贝拉没有抗拒,自从从母亲的坟茔前离开后,她感到自己与亲王的的隔阂感似乎淡了一些。

亲王的手有些粗糙,贝拉很难想象的到这居然是一位贵族的手掌,看样子科琳娜和她说的亲王早年身先士卒的往事所言不虚。

贝拉的目光偷偷的看向这位陌生的父亲,长期被肺结核所折磨的脸上此时正挂着一丝笑意,不知是因为终于能为亡妻扫墓以慰心中遗憾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贝利亚亲王似乎意识到了贝拉的小动作,轻轻的握了握贝拉的手,贝拉感到有些尴尬,迅速把视线从父亲身上移开。

亲王意识到自己与女儿的关系终于靠近了些,喜上眉梢的他决定乘胜追击和女儿聊些什么,可是还没等他开口,一阵凄厉的哭声打断了亲王的话头。

此时火车站内所有人都被哭声吸引了注意力,贝拉注意到似乎人群正在朝着某个角落聚集,聚集的人们都在窃窃私语,贝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亲王皱起眉头,他似乎有些不悦,于是叫来渥伦斯基让他去看看怎么回事。

渥伦斯基没走出几步便拽住了一个工作人员,问道:“怎么回事?刚才是不是有人在哭?”

那工作人员看着渥伦斯基,叹了口气道:“唉,老爷您有所不知啊,嗨!也真是作孽,就在不久前,火车压死了个铁路工人,当时也不知是因为严寒包住了耳朵还是酒喝醉了,没有听见火车倒退过来的声音,就这么被碾碎了。这不,他家的孤儿寡母刚刚来认领尸体。”工作人员指了指人群聚集的地方说道。

渥伦斯基皱着眉头,挤进人群中张望了一会儿,随后便回来向亲王报道自己的所见所闻。

贝利亚亲王听后叹了口气,对渥伦斯基说道:“唉,怎么会这样?真是作孽,我们还有多少现钞?你去拿些给那个死了丈夫的寡妇吧。”

渥伦斯基从行李里掏出两张一百卢布的现钞,挤开人群,来到那寡妇身边。周围聚集的闲汉正在议论纷纷。

“死的可真惨,这一下子被压成两节了。”

“也许这死法倒也简单,一瞬间的事就没了。”

“啧啧啧,这寡妇,这世道......”

闲汉们窃窃私语,断成两截的尸体旁,是悲痛欲绝的寡妇和幼子。

渥伦斯基对这些闲汉的窃窃私语心生厌恶,他皱着眉头来到寡妇身边,正当他想把钞票递出去时,似乎又感到不妥,随即又从自己怀里摸出一张一百卢布的纸钞,与亲王的二百卢布卷在一起,偷偷的塞进那寡妇的手里。

寡妇有些震惊的看着渥伦斯基,纸钞的手感让她明白渥伦斯基的意图,她刚想开口道谢,而渥伦斯基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她一个妇人带个小孩,在这种地方拿着这三百卢布。如果让别人知道,不但钱财难保,反而可能会因此丢了性命。

渥伦斯基拍拍那寡妇的孩子的头,向着寡妇微微一笑便离开了,重新回到了亲王身边。

“事都办好了吗?”亲王开口问道。

渥伦斯基点点头,亲王叹了口气,说道:“这样的寡妇在这段时间里多了很多啊,老实说我很难说我与此事毫无关系,但也许接下来,基斯里夫的人们或许能过得更好些吧?”

“只要结束了战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亲王阁下。”科琳娜握着亲王的手笑道。

“也许吧,要起风了,科琳娜,贝拉……”亲王抬起头,望向车站外那片灰白色的天空,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