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运险些憋出内伤。薛清瞧着很聪颖的人,一涉及到亲人就变得傻乎乎的,还有点可爱。
他发觉玉玦还握在手里,就递还给薛清,顺便以此替她掩饰稍许尴尬。
她接了过去,套回颈上,塞进上衣内贴身戴好,还用手轻轻压了两下。
“相貌上什么特别的吗?”谢灵运挑眉问。
薛清稍怔了会儿,耳根发红,嘴唇蠕动,却没有发出声音。过了半晌才细如蚊鸣般说:“我,我与小园说,让她转告你。”语毕霍的起身,抛下一句我先走了,逃之夭夭。
谢灵运望着她背影缓缓摇头。
管家钱伯慢步悠悠走进来:“少爷,孟镖头来向少爷辞行了。”话音刚落,门后转出个高大男子,正是孟叠笔。他拱手行礼毕,说到:“谢大人,托大人鸿福,小人相随大人平安就任。今日特来向大人辞行,也好尽快返回京都,与老夫人、老太爷报个平安。”
他说完,小心翼翼看着谢灵运。只盼着他说声好,便麻溜的回去聚拢人马出发返京,回去结了尾钱才稳当,再者离家日久心有难耐啊。
这可不成,谢灵运思索着,他如今还需要这一队人马震慑宵小。进城时,故意唤他老孟,就是为了让所有人都误以为这是他的家将。
若是他今天就走了,对方必定蠢蠢欲动。他不愿太过被动,薛清是他最后的依仗,底牌不能过早暴露。一想到瞿渊,以及有可能还潜藏暗中的人,他便是怒火中烧,阵阵杀意翻涌。
孟镖头一直观察他表情。见他脸上阴晴变幻,杀气隐现,吓得打个寒战。觑见谢灵运忽然站起,他条件反射的后退一步。
谢灵运把住他手臂,笑吟吟到:“孟镖头,不要急着走,此地风情你还没领略到。再待几日,待本官收拾完手头事务,请你去听曲。”见他颇为意动,又接口说:“等你返京时,我再书一封家信,让家中多予你一倍尾钱。”
“遵大人令。”孟叠笔喜笑颜开,连声应和。
谢灵运又对老管家说:“钱伯,这几日好生招待孟镖头一众兄弟。”钱伯点头称是。二人出了房,谢灵运回身就座。屁股刚沾到椅子面,钱伯又进来了:“少爷,邢捕头说有要事求见。”
“请邢捕头进来,钱伯,你去忙吧。”谢灵运重打起精神。
邢捕头进了屋,在谢灵运示意下落座。谢灵运给他倒了杯茶,他有些受宠若惊,虚抬屁股双手接过。喉结动了几下,说:“知县大人,属下已定了春满园的雅间。今晚酉时二刻,我便在楼前恭候大人。”
邢捕头昨天的邀请属于临时起意,也没想到谢灵运竟会应邀。激动之下,忘了说知设宴地点。先前才想起出了纰漏,慌忙来补救,茶也没敢喝。见谢灵运始终面带微笑,频频点头。他方才心中安定,便告辞离去。
谢灵运低头给自己倒茶,门口脚步声又起,他无奈道:“钱伯,又有什么事啊?”一抬头见来的是小园。
他笑嘻嘻道:“说吧。”
小园努力绷住脸,说道:“姐姐说,她妹妹,她妹妹…”说着说着音量渐低。
“她妹妹哑巴了?”谢灵运没好气道。
“哎呀,不是。是这里和这里有痣和胎记。”说完飞快在自己身上两处指指。
“唔,难怪她不好意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