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刚过,冬季的寒冷仿佛被太阳驱散了一部分,空气中没有风,却弥漫着一丝丝阳光的气息。
圆圆悄悄看了眼马车中假寐的小姐,然后又乖乖地低下头守在旁边。
此时的小丫头换了一身桃红色的衣服,显得俏丽活泼。她那双黑葡萄般的眼睛闪烁着精灵般的光芒,就像一只可爱的小松鼠。
影疏睁开眼时,恰好捕捉到了小丫头刚刚收回的目光。于是她清笑道:“想问什么就说吧,不用憋着。”
圆圆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小姐,我是奴婢。怎么能与主子同乘一辆车呢?应该去外边和小六子一样。”她觉得那才是下人该有的本分。
“在我这里没有那么多规矩。只要尽心为我办事,忠于我,其他的无妨。”影疏说道。
她觉得这种关系就像现代的上下级关系,下属工作,上级根据员工的工作情况发放奖金和工资。当然,最起码的尊敬也是互相要有的。
影疏看着拘谨而又俏皮的小丫头,不禁来了一丝兴致。她决定进一步了解这个小丫头的家庭背景,以此来判断她是否值得重用,以及今后是否给予她更多的责任和机会。
“圆圆,你今年多大了?你的父母呢?为什么是在舅舅家生活?”影疏温和地问道。
她认为,了解一下下属的家庭背景,应该算是合情合理,也能从中看出圆圆有没有背叛自己的可能。
看着又要磕头的小丫头,影疏连忙制止:“不要给我磕头。如果你不习惯,只要保持尊敬即可。”
她不喜欢这种过于拘谨的礼节,更希望圆圆能以一个更自然、更放松的状态与自己相处。
在这个没有那么多规矩的环境里,她希望圆圆能感受到一份温暖和自在。
又不过年过节,这磕头磕得,影疏心里总觉得得给人家掏个红包才行。不过,这磕头还是免了吧!
“回小姐的话,圆圆家住京城十里外的桃源村。在我三岁时,父亲打猎时不幸被大虫咬死,重伤不治而亡。母亲在将我托付给舅舅一家后,也殉情而去。”
圆圆的眼眶微微泛红,她已经不记得母亲和父亲的样子了。从她有记忆开始,耳边便充斥着舅母骂骂咧咧的声音。
“你这个赔钱货,吃白饭的!还不赶快去把猪喂了!眼里没活,手里更没活!喂完猪再把院子里的那桶衣服洗了!干不完就别吃饭!”
有时候,她能吃到一点剩饭,有时候连剩饭都没有。舅母不顺心的时候,还会拿她来出气。
直到有一天,舅母不知道从哪领来一个人。当她看到舅母从那人手中接过一块银子的时候,她就明白自己被卖了。
在被人牙子强行带到一座秦楼楚馆般的门口时。
她耳边响起了一个曾读过书的姐姐的警告:“这不是个好地方,一旦踏入,这一生可能就毁了,你会被视为最低贱的存在,终日忙碌于伺候男人,以卖笑为生。”
张妈妈经营这家青楼已有十几年,早已练就了一套治人的手段。那些不服管教的人,她一律不给饭吃。
有些人受不了这种折磨,只能选择乖乖听话。而那些硬骨头的人,则会被她活活打断腿,然后再接上当伺候人的丫鬟。
有一天,一个比她姥爷头发还白的老男人出现在她的面前。他像检查牲口一样查看她的牙齿,捏她的骨头,让她感到一阵恶寒。
最后,那个老男人给了张妈妈很多银子,并说第二天会来接她。
张妈妈告诉她,她的运气真好,被贵人看上了,以后将享不尽的福。但在张妈妈的眼神中,她却捕捉到了一丝转瞬即逝的同情。
面对未知的危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经过几夜的不眠不休,她发现了一个看守的规律:在快天亮时,他总是会去小便。于是,她趁着这个空隙逃了出来。
看着这个泪流满面的小姑娘,影疏深感同情。在现代,如果她能生育的话,她的孩子应该和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差不多大吧!
影疏先是被圆圆父母的忠贞爱情所震撼,是的,是震撼。这样的爱情只有在小说中才有,现实中确实难得一见。
紧接着,他又被圆圆的舅母的恶毒行为所激怒。最后,他被张老爷的变态行为所恶心到。
影疏在身上摸索了一番,最终只找到了一块蓝色的丝帕。
她看着眼前的小姐犹豫地伸出手帕,又准备收拾回去之时,被一双小手接了过去。
圆圆自己擦拭着眼泪,心想怎么能让小姐给自己擦眼泪呢?跟着这样体贴的小姐,真是太好了。
影疏目瞪口呆地看着小女孩,心中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