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知初疑惑地停住脚步。
赫连瑾居然从腰间,掏出了一个东西递给她。
她还没看清那是什么,赫连瑾又郑重其事地说:“愿赌服输,我没答上你的问题,你却要放我走,算我欠你个人情。若他日你有需要,只管携此物来云赫镖局,我定全力相助。”
越知初还在惊讶,赫连瑾已经抱拳离开,红色的身影很快便消失不见。
她低头看向手里的东西——
是一枚铜钱。
形制酷似江遇找到的那枚金丝镖,但比那枚大了不少,且并非暗器。
若说独特之处,这枚铜钱上没有方孔,而是在正中央的位置,用金丝烫了一个“瑾”字。
与其说,这是一枚钱币。
不如说,倒更像是一个令牌。
越知初站在屋檐上,看向祝家的院子,里面的红灯笼依旧抢眼,红绸飞舞如初。
刚才的一切,仿佛没有发生过。
她将软剑和铜钱都收入腰间,起身往下一个院子跃去。
接连从西边,一路查看到东边,越知初没有再发现可疑的院子。
她坐在西街末尾,最后一户人家的屋檐上,望着月色陷入了沉思。
没有……
没有看起来非比寻常的院子,也没有闻到可疑的香气和药味。
甚至除了赫连瑾,也没有再出现,疑似护院的人,出来拦截她。
那么,谢轩……
或者说,凌轩门的驻地,果然也不在西街?
越知初正想着,突然一个身影跃至她身旁。
来人穿着和时冬夏相似的黑色斗篷,只是斗篷的帽檐处,绣了一只金色的蜜蜂图样。
她笑了笑:“竟然被你找到这儿了。”
金花使者恭敬行了一礼:“小姐,我沿着标记一路寻到客栈,只是小姐已不在房中。我便一路在西街找了找,不想真的找到了小姐。”
越知初脸上还蒙着墨绿色的衣料,心里却觉得金花使者的嗓音十分动听。
这还是她第一次和金花使者直接碰面,没想到对方竟然也是女子。
她朗声称赞道:“一直听小遇说,金花使者的传信速度,天下无双。没想到,追踪也很有本事。”
金花使者微微低头:“小姐过奖了。小姐有何吩咐?”
“我想,见一见周运。”
越知初从客栈出来前,原定的计划就是,好好盘问那个周运。
可能的话,利用他找到谢轩。
毕竟,凌轩门的人,伤了江遇。
而她这个人,护短。
谁敢伤她的人,谁就要付出代价。
金花使者又问:“小姐,是今夜就想见他么?”
越知初想了想,忽然有了另一个打算。
她站起身,对金花使者道:“不急,明日吧。明日辰时,我在莲云斋门口等他。”
金花使者素来雷厉风行,立刻回了个“是。”
越知初补了一句:“这两日的事,先别告诉小遇。”
越知初知道,虽然她作为“虫”的头领,“虫”的成员,无不唯她马首是瞻。
但金花使者特别一些,她们几乎都由江遇亲自培养,一贯都只遵从江遇的命令行事,没准会用蜜蜂给他传信。
果然,眼见金花使者略有迟疑,越知初解释道:“过几日,我会告诉他的。他要养伤,我不想他再劳心。”
金花使者闻言,身形微微一顿,随即果断应道:“是!”
越知初看着她领命后疾速离去,心里很是欣慰:可以啊小遇,已经有了可靠的帮手。
至于越知初自己……
长夜漫漫,反正谢家的下落尚未找到,她决定再回那祝家大院,看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