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券在握?还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秘后手?这是我当时的直觉,毕竟这些家伙的反应相当有迷惑性,再加上我奔波数日只寻找到这一个幸存者营地的事实筹码,不得不让侥幸的想法占了上风,我决定留下来,看看事态会如何发展。
但很快,随着那个钢铁怪物的视线落在我身上,战局很快就发生了逆转。我之前有说过,我见过他,那是在我刚从冷冻箱里苏醒时候的事情,当时他们的小队有四个人,被我干掉了两个。
我的意识开始战栗,因为另一个熟人从对峙角落的黑暗中走了出来,她的视线锁定了我,那是那个四人小队的领队,在这之前,我还没有见过她出手,也无从判断她的真实实力,但是直觉告诉我,这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容易打发的存在。
她扫视了我几秒后,走向了她的同伴,加入了对乡下妞的围攻之中,我这时候才准备后知后觉地离开,只是这时的战况已经很快分出了高下,被我寄予厚望的幸存者首领还没能撑够五秒,就已经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很快的,她们两个的视线就移向了我,如果你也遇见过这种怪物,那么你就知道,我别无他法。
对手的速度已经远远超出人类的范畴,我的脑海甚至刚刚才升起转身的念头,我的身体就离开了地面,当然,不是出于我自己的本意。
等我从被击中的恍惚中缓过神来,就发现自己半嵌进墙里,全身上下都在向我传递痛得要命的信息。
在痛苦中我仅存的理智告诉我,这一切的现状是被那个快成残影的女人踹了一脚导致的,我像个沙包一样砸进墙里,那种感觉不亚于是被一辆重型货卡直接击中,还能活着已经算是被上天眷顾了。
X的,这些末世的家伙都是超级变种人吗,我头晕目眩,仿佛能看见祖母在朝我招手,尽管十分不想承认,但来自全身的感觉告诉我,自己离死亡很近很近了。
这一瞬间,我的思绪飘向了遥远的过去,模糊视野中那个缓缓走来的人影已经不重要了,我想起了自己还算有趣的青年时代,那束没有送出去的花,那个一直光顾的甜品店,那个打空3000发子弹的夜晚,以及约好还没来得及实现的契约。
咔嚓的一声轻响,那些画面如同遇见火焰的积雪那般融化了,我知道这是什么声音,那是颈骨被扭断的声响,我之前常听到其他人的这种声音,只是这次,轮到了我自己。
自此,我和我所有未完成的事情,都已经成为过往……
吗?
我在开头问过你,陌生人,你如何看待死亡,相信你也对死后要去的世界有一些自己的认知。
而对我而言,这种常识性的认知是大错特错,这个世界,并没有想象中的一了百了,我带着颈部残留的疼痛,回到了我刚从冷冻箱苏醒,面见四人小队的时候。
如果这是死后世界的话,这个玩笑未免太地狱了一点,以至于我差点从冷冻箱里跳了出去。
确实,谁也没有规定死人就该去天堂享乐,或者去地狱受刑,但我需要思考的是,这种诡异的状况是否可以一直存在?而在接受这一切信息的你,是否还能安然无恙?
嗯,如果你能看到这里的话,就有资格接受我的报酬,来阿尔法群居市的定居点发布公告吧,带上[棕皮日记]的字样,我会把报酬带给你的。
——某位不怀好意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