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今日,武凤翔适逢其会,投其所好,将他的这一隐性需求说讲出来,让其略得宣泄,燕赤锋自然便喜不自胜,内心忖想道:嗯,武凤翔这厮虽然是个奸猾之徒,但却实在很有些识人的眼光呢。
确实不赖啊,最少他能看出我比那虎子、血龙两个要远远胜出多多。光凭这份眼光便已相当难得,起码就已是白鹭、苍鹰所不具备的了。
哼,其实大师伯座下那几大弟子,鹰师姐除了年纪较大,因武功练得早,功力比我略深以外,其余几个,的确全都不在我的话下呢。
想虎子,若非撞了狗屎运,拣着大便宜,凭空得着了无洹子师叔的毕生修为,获益巨大,只怕他现在早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吧。
白鹭她相貌不错,可是资质平平,虽然惹人喜爱,但武功除了轻功不错以外,剑法谨小慎微,殊无半丝亮点,勉勉强强,顶多算得个中规中矩。
哼,血龙就更不用多说了,他跟虎子、紫貂三个,根本就是野路子,充其量只会些粗笨的拳脚硬路功夫,剑法都去练得一塌糊涂,根本就不属于昆仑正统的行列嘛,又哪能入得了真懂内情的行家法眼!
倒是黄萤,听我师父的评价,倒确实挺有点高看她的意思。嗯哼,大师伯门下,一众歪瓜裂枣,好不容易方出了一棵比较符合规格的秧苗,自然分外惹人注目,引为期待了。
可实际上,她也不过就那个样子了吧。就算天赋再怎么高,再最了不得,却又怎样呢?她年纪轻轻,黄毛丫头片子一个,动真格的,现在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诶呀嘁,说来说去,恐怕最后倒仅只有那个豹女还算马马虎虎能拿得出手吧。
可惜呢,她却偏偏是个特心高气傲的主,和一众同门不在一个层次,毫无共同语言,非但根本就跟他们不搭,甚至彼此疏离,最后关头更相互嫌弃鄙夷,早都闹翻了。
从那以后,她便一个人独居一隅,随缘而遇,闲云野鹤,浪迹江湖,昆仑派的人,只怕谁也休想再找着她啦。
燕赤锋心中思潮起伏,将自己和大师伯的众弟子们进行了诸多的对照比较,尤其地把虎子血龙貂儿三个看得特别低级,俨然视为不入流的末等角色,大加轻贱蔑如,半点不放在眼里。
正在他默默出神,暗暗得意之际,那武凤翔睃着了他那缕自命不凡的微细表情,当下喜笑颜开,嘻嘻哈哈地说道,“唉,赤锋兄弟,我看兄弟你跟我,实在同属一样的天涯落拓之人。
啊呀,真是相逢何必曾相识啊,不如我们这就去喝上几杯水酒,以浇胸中块垒,博个一笑解千愁,消尽心头郁结,何如?”
燕赤锋见他忽然兴叹,想起自己纵然确实如此优秀,但那白鹭却偏偏有眼无珠,竟屡屡对那资质平庸的虎子各种投怀送抱,被武凤翔拿那话头一引,不由瞬间又觉萧瑟,愁思百转,情绪万种。
当下他又在那株树上重击了一拳,狠狠一咬牙,点头同意道,“好,去喝,今天就特么的去喝他一个淋漓痛快,不醉无归!”
愁上眉头,烦绪萦怀,剑拔弩张的敌我矛盾就此也变得不再那么明确,燕赤锋一边说着话,一边就将那口长剑收回,归入到剑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