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动,刚、柔,依存、转化。
原本静止、悬浮着的三枚铜钱随隐性气场的增强亦慢慢旋转起来…
伴着三枚铜钱自身速度的变化,其形状的清晰度也随之产生变化,清晰、模糊、隐身、模糊……
终了、那三枚铜钱就如初始般又静静地悬浮于‘臆想圆月’中心,佁然不动。
骤然、帐篷内一丝微风飘过,无尽的悲凉瞬间就席卷了叶桑的全身……
‘害我师父者,死。’
当叶桑冲口而出此话时,‘臆想圆月’中那悬浮似‘静止’着的三枚铜钱亦瞬间齐齐跌落下来,可转眼间、又顺时针有序地旋转起来,上上下下、几番反复、终齐整如一,远远望去、那三枚铜钱仿佛就成了悬挂在叶桑胸前的白色小球样式的小挂件。
不知为何、这种平衡仅维持了须臾,片刻后、那三枚高速自转的铜钱竟似找到了目标般、呈箭头状、平射了出去,可仅顷刻间就又悄无身息地返回了,此后它便静静地悬浮在‘臆想圆月’中,一动不动。
鼻息均匀、盘坐着的叶桑、似对周围刚刚发生的一切毫无知情,此刻、他正忙于沉溺在自己的梦境中而不能自拔呢……
黑暗里、传出了一轻微的呻吟声,此时,灵山弟子、云铭正痛苦地弓着身体,蜷缩在被子里不停地抽搐着。
原来刚刚爬向叶桑的那条小蛇正是云铭所养的蛊蛇。
云铭,灵山大巫、巫姑的亲传女弟子,只生得容颜俏丽、娇小玲珑。一袭白衣示人,深得巫姑器重,独得巫姑一身真传。
黎桑雪与云铭、乃金兰之交,也是灵山巫教众生中、形体反差最大的组合。
看似不和谐的两人、却天天如胶似漆般黏在一起---于深红中泛着白光,实实晃晕了灵山众人的眼。
对此、某一日,大巫、巫姑却没来由的送给爱徒、云铭一句话:
‘月色暗如血、沧桑踏雪明。’
这没来由的话,倒是使得云铭、雾里云里似的摸不到头脑。后来经其死皮赖脸地再三询问,巫姑只是解释到,是一次占卜中、卦辞所指。
而现如今、最令云铭懊悔、怨恨的是,她那条视若己出的小蛊蛇如今突然与其完全失去了联系,她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随之、云铭的身心遭受了强烈冲击、令其痛不欲生。
原本、小蛇就是寄生在云铭身体里的蛊,云铭以自己身体做为养蛊器皿、以提供自己的精血来养蛊,这样养出的蛊会与供养者、心意相通,可同时也会一损俱损。
那条溜近叶桑床铺的小蛇自然就是云铭所养的那条蛊蛇。它也是得到云铭的示意,才悠悠然靠近叶桑的。
命运使然、恰在那时,叶桑大杀器、三枚铜钱已成。
当那条小蛇进入到叶桑所创建‘臆想圆月’隐性气场、掌控范围时,从小蛇身体中所散发出的恶意就会被隐性气场捕捉到并被无限放大……最终导致那条小蛇触发了叶桑所设防御机制、由三枚铜钱实施、秒杀当场。
已近子时,孤孤单单的那顶帐篷外、透过其门口高处的风窗,零星散落的月光恹恹然贴了进来,为这昏暗的帐篷徒增添了几分清冷。
倚在床边的云铭,脸色苍白、被子随意地堆在脚下。随着其紧皱的眉头逐渐松缓,整个帐篷内似乎亦变得安静下来。
“咯吱……”
门口、床身发出了轻微声响,云铭忙缓缓扭头、看向了黎桑雪所在的方向。
此刻正值子时,夜色甚浓。天空中、那轮本该皎洁无瑕的明月,却突生异变、莫名染上了一抹诡异的红色。
暗夜渐沉、血色愈重,那血月如红红的眼眸般睁目嗔怒,腥红的血液徐徐地从其瞪裂的眼角处淌下、染遍苍穹。天地间弥漫着腥味、处处都透露出深深的诡异。
“云雪……
云雪……”
已睁开双眼的黎桑雪突感到有人在暗中传音给她……
‘是云铭的声音,可为什么要传音给我、不直接说,这又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