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通明的书房内。
翁二爷从暗格中取出一个黑木锦盒。
“爹,这是什么东西?”翁烔星疑惑地望着他。
翁二爷掸了掸锦盒上的灰尘,爱怜地摩挲着锦盒。
“一件足以保我们翁家富贵永昌的宝物。”
翁烔星不解地看看翁二爷,又看看那个锦盒。
“现在我把它交给你。进京的路上你要好生保管,若是遇到倾天之难,打开它,可保你平安无事。”
翁二爷收回目光。
在灼光的照耀下,那双老人的眼神竟然闪烁着骇人的光泽。
“爹,我们为什么一定要跟钟少京对着干?闫崧都八十多了,没几年好活了?”翁烔星不厌其烦地唠叨着。
“唉……”翁二爷叹了口气,神情黯然:“不是我要跟他对着干,是有人逼着我们跟他对着干。”
翁烔星更加疑惑了。
“这件事你不要管了。今夜就启程,走水路。该准备的我都给你打点好了,你只需保证自己安安稳稳的抵达神都即可,那里有人接应。”
“这……”翁烔星一滞,将锦盒推给翁二爷:“爹,祖父至今停棺只有三日,现在就惊动他老人家,不合适!”
“没有什么不合适,你今夜必须启程,没得商量!”
翁二爷语气坚决。
“为什么?”
从府城奔丧归来不过三日,父亲像是变了一个人。
经常一个人坐在灵柩旁自言自语,又时不时跑到库房里翻腾什么。
更令他疑惑的是,自从那天三妹发病跑出来被钟雍撞见,然后被父亲关起来后,他再也没有见过她。
哪怕是他去送饭,都是必须经父亲指定管事的手。
如此种种,更加让他感到不安。
父亲似乎是有什么事瞒着他!
“爹,到底出了什么事?您可以不可以告诉儿子,儿子也好替您分忧解劳。”
“你帮不了我!”翁二爷颓然摇头。
“果然有事瞒着我。爹您让我上京不只是为了告御状吧?”
“我索性都跟你讲了。”翁二爷坐回椅子,叹了口气。
随后抿了口茶,望着眼前这个丰益俊朗的儿子。
丰益俊朗,朝气蓬勃,年纪轻轻便已经身居要职。
只要那件事不暴露,儿子的前途将无可限量。
但现在……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翁二爷眼神逐渐坚毅。
为了儿子,更为了翁家的未来!
必要的牺牲是必须的!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对你隐瞒了一些事情,但是那是为你好。”
翁烔星静静地等待着父亲下文。
只是没想到,父亲的下一句话就让他吃了一惊。
“乌江乃至整个九宁府不日将会大乱!让你前往神都,不仅仅为了什么所谓的告御状,更重要的是为了让你避难!”
“只要保住了你,我翁家就保住了!”
“所以你今夜你必须启程。”
翁二爷就那么看着他,慈爱的眼神里夹杂些许乞怜,
父亲不希望他再继续追问下去。
但他还是没忍住,“那您为什么不和我一起走?”
“他们不会让我离开的。深陷泥潭无法自拔,只有我留下来,你才能安稳抵达神都。”
翁二爷摇摇头,满脸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