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星河瞧见她皱眉,他抬手往玉婉宁眉间轻轻一抚,安慰道:“宁儿皱眉就不好看了。”
玉婉宁为他难受,他却在一旁开自己的玩笑,当下就要生气甩开男人的手。
易星河反而将手握紧,将她牢牢搂在怀中。
“嗯,他是我一母同胞的弟弟。
我能力与我庶出兄长相差不二,一直以来我两都在明争暗斗。
我以为我拿下了少家主之位就胜券在握,殊不知这仅仅只是暂时的。
我与他,还有其余一众庶出兄弟,都只配为垫脚石。”
“你有打算去争嘛?”
玉婉宁被搂在怀中也没反抗,只是安安静静的听着易星河讲故事。
易星河很享受这一刻的温馨,他把玩着玉婉宁的手掌,将人越搂越紧。
“如果是直接给如安的话,我不会去争。
我们一母同胞,他是我看着长大的弟弟。
与其说给他,倒不如说是家族更可以让嫡系后代接管家族事业,又不希望独一人掌握易家大权罢了。
我与他成了相互牵制的关系。”
玉婉宁眉心一抽,抬眸看向他,又道:“明知结果是这样?你还甘心?”
易星河低头看向怀中人儿,与她静静注视着。
“刚得知结果之时,我不甘心,也反抗过。
可得知那个位置是被束缚之时,我又庆幸选择的不是我。
比起被一辈子束缚在京城,我更愿意四处奔波,追求向往。
我母亲与我父亲后院里的姨娘斗了半辈子,身心疲惫的她宁愿去寺里与香火度日,也不愿再在那个家中苟延残喘。
我见过我母亲爱而不得的样子,也见过她深夜苦盼一人的孤寂。
所以我才会说我不会让你过你口中那些乌烟后宅的日子。
如今我父亲身体抱恙,大夫说时日不多,庶出的兄弟如今也是在蠢蠢欲动中。
我和如安要守着这个位置,估计要与庶出兄弟斗上一阵子。
过几个日我更是离开此地,要回去一段时间。
你不想太早嫁人,我能等得起,可我赌不起。
我在你面前故意表明心意,就是为了能让你知道我的心意,能多看我一眼。
年底你便要及笄了,围绕在你身边的男人太多。
我怕我回来之际,你的身边就不再能有我的一席之地。
我只想你能考虑考虑我。”
易星河说得平淡如水,可在玉婉宁心里却激起万层碧波。
她没想着易星河的家世会这般紊乱,也没想着易星河的成长会这般艰难。
她手握紧了几分,易星河感受到怀中人儿似乎有些不开心,笑道:“宁儿这是在为我难过?”
玉婉宁摇了摇头,从他怀中挣脱出来,回到案桌旁,端起茶盏喝了起来。
茶水微苦,将其心里的那点难受之意压了下去。
她才出声道:“可为什么是我?易公子游走人间十九载,身边更是形形色色的人儿都遇见过。
我并不觉得我有什么吸引你的地方,也不觉得我自己能配得上你。”
易星河上前一步,接过她手中的茶盏,将其缓缓放回案桌上。
“或许是你在窗台沐浴暖阳那一刻,或许是你盈盈一笑那一刻,或许是你叫我易郎那一刻,也或许是如今你站在我面前袒露心声这一刻。
总之因为这个人是你,我也盼望着以后的每一刻都有你。”
被这股突如而来的表白袭击,玉婉宁的心跳终究还是漏了一拍。
“宁儿可愿意给我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