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每个人身上都挎着腰刀,过来就将董旭他们围了起来,领头一人大声道:“你们在信州就煽动闹事,诬告府尹,现在又在京中寻衅滋事,胆子太大了。”说着伸手拿出随身链子,就往董旭他们脖子上套过去。
慧娘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行人吓到,不由惊呼出声。其中几个农户,眨眼间已经被那锁链套牢,董旭和董皓大怒,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光天化日之下,胡乱抓人。”
此时慧娘认出来,其中领头之人是信州府的总捕头王金。见是此人,慧娘气愤地喊道:“我大虞律法规定,百姓击登闻鼓递状,任何人无权擅拦,你不过是信州捕役,竟敢枉顾王法。”
慧娘的气魄也让农户们振奋起来,也一起大声喊起来。王金见状目露凶光,抬起巴掌便要打慧娘。
此时乾德楼门内跑出一队人马,上来就送了信州捕役们一顿拳脚,打得他们完全没有还手能力。来的正是许超和殿前司侍卫,这武力值岂是信州那些捕快能比的。只三五下,捕役们便被许超的人都给绑了。
慧娘见状,这才将心放下来。适才见信州捕役来抓她们,以为今日再无法伸冤,那一刻万念俱灰,不想竟有人来救。
她也不再迟疑,转身上了登闻鼓台,手中拿起那硕大的鼓槌,一边流泪一边大喊着:“信州府尹,强占农田,高价种粮,盘剥农户”,狠狠地敲了起来。
“咚咚咚”三通鼓响后,她整个人瘫软在地上,昨夜差点被杀手放火害死,今日又险些被捕役们抓走,现在总算敲响了登闻鼓,有机会伸冤了,瘫坐在地上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启禀陛下,有信州百姓一十六人,于乾德楼门前击登闻鼓鸣冤,状告信州府尹姚乐昌。另有信州捕役十三人,于乾德楼门前,阻拦百姓击鼓,并殴打百姓,现已经被殿前司羁押。经初讯,百姓所陈冤情符合条律,所乞之事亦合登闻鼓院之规。特启陛下御审此案。”
听那司官所言,大臣们心里都打起鼓来,信州府尹姚乐昌乃是裕王姻亲,这事竟能闹到大殿上来,今日之事定不简单。前几日是皇上被刺杀案,今日又来个裕王姻亲案,这京中已是多事之秋。
“农粮之事,为国之根本,如今百姓能来京告御状,想必也是被逼到绝境。大理寺卿和户部尚书,今日你们二位负责审理问话。朕要听听,姚乐昌究竟是如何做这一任信州父母官的。”
刘彦说罢,目光扫视了一下殿上群臣,心想,今日朕要好好看看,你们的心,究竟是搁在哪一边的。
置身皇宫大殿内,慧娘紧张得头上的汗都出来,心也缩成一团,这是皇宫,大虞国最威严之所在,慧娘低着头,跪着的双膝微微颤抖着。
“下跪之人,你状告信州府尹可有证据。”听见大理寺卿何守恩的问话,慧娘将所有证物,都呈在殿前。
何守恩刚要继续问话,却见一人从殿外进来,边走边大声道:“听闻有人在乾德楼门前击鼓鸣冤,本王我特意赶来,聆听陛下御审。”
群臣们侧目一看,来人竟是裕王,大殿之上,空气瞬间凝固了。
何守恩心中不由暗暗叫苦,裕王上殿,今日这案子想审明白,怕是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