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邈拒绝道:“你要的不是我濒死的状态吗?这些多余的事情也要做吗?”
那老者走上前去,硬生生的将云邈扯到梳妆台前按着他坐下。
不得不说他的手劲很大,大到好像不像正常人的力道,不过也对,这种活了这么久的老妖怪,能有几个是简单的。
“你要是想回来,就一切照做。”
梳妆台上摆满了头钗面首,但都经过岁月的洗礼已经显得很老旧了,哪怕金属没这么被腐蚀,但上面的痕迹也能看的出来很有年份了。
那老者强行将云邈的脸掰正面对那副被磨的蹭亮清晰可见的铜镜。
“我对你挺好奇的。”他那只钳住云邈下颚的脸不由得使上了劲,捏了捏,喃喃道:“一个炉鼎,还能被养的白白胖胖的,不应该啊,而且在寿元上竟然和普通的修行者差不多,可能比同阶的要更高一些……这不是什么需要珍惜的东西吧。用坏了可以换一个的不是吗……看来真得上上心了,不然走不走得出镇子还难说,真是麻烦。”
“什么意思,您说什么?”
云邈有些不明所以,铜镜中映出他的表情十分茫然。
那老者没有回答云邈的问题,反而拿起旁边的梳子,自顾自的为云邈挽发。
这老头真的是……不听人说话。
这半年来,云邈的头发早就过肩了,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直到头发被盘成了发髻,才反应过来,当时说要剪的头发却一直留到了现在。
原来头发是一个长的这么快的东西吗……和指甲一样,一不留神就长了。
那老人的手特别巧,麻溜的用点翠珠钗就将他的头发盘起固定好,然后又将旁边那整套厚重的发冠固定在头上。
云邈顿时感觉自己的脖子压力好大,毕竟这些实心的老古董确实很有分量。
接下来云邈无论说什么,那老者都没有办法回应,而是自顾自的将那挂起的婚服摘了下来套在云邈身上。
既然都被推到这一步了,也不好说些什么。
应该说,现在说什么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只是这婚服……
云邈低头看着自己的衣着。
虽然能穿但尺寸依旧偏小,估计能穿下去也十分紧绷,不知道是不是尺码问题还是自己的原因。
他总感觉下半身虽然衣裙在外看起来宽大,但实际里面裹的非常紧,迈不开腿。
这绝对不是正常的婚服设计,但对于丧服来说,似乎也不是这样设计的。
云邈询问道:“现在可以了吗?可以出发了吗?”
“还不行呢,还差点。”
那老者说的云里雾里的,那神神叨叨的表情倒是奇怪的很,然后又将云邈按到椅子上坐了下来,依旧是正面面对着那副铜镜。
还没等云邈再次开口询问这是要做什么,那老者从怀中拿出一把小刀,扎破了自己的手指。
他将自己鲜红的血抹到了云邈的嘴唇上。
随着血在云邈的唇边蔓延,云邈看着眼前的铜镜,倒是说不出话来,毕竟那铜镜照出来的那副嘴唇,殷红的不正常,红的太过妖冶,甚至已经超过了血液的红。
云邈看着这幅铜镜中的自己,不算凤冠霞帔但也十分华丽,但,唯独镜中人不像自己。
不对,是像自己,但他知道,镜中人,定然不是自己。
而下一秒,那人便把自己的手指上的血抹到了铜镜上。
随着血液弥漫到整块铜镜,突然之间铜镜的镜面突然扭曲了起来,扭曲的奇怪,像是海面上那翻涌的波涛一般。
“诶!??”
等到海面平静下来,铜镜中映出的是一个女人的面容。
云邈打量着那镜中人,那女人脸蛋小巧,眉目含春,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看着铜镜,像是在看所爱之人一样。
云邈不由得觉得有些奇怪,可随即便一脸惊恐的想扭头看向那老者时,可这次一股不容置喙的力道将邈的脸钳住了。
他的声音并不同刚刚一般轻松,而是十分严肃,“接下来,我说的话。你记住了,从现在开始,你不必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这铜镜里的内容,只有你一个人能看到。也别和我说,我可不想多事被卷进去,毕竟我的目的也只是要去冥界罢了。”
他继续说道:“你能记多少记多少,这关乎到你到了那边的任务能不能完成,只要记得够多,就算完不成,也能让你撑到我来找你。”
云邈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点了点头。
只能我自己看到的话,之前那些看到的画面,应该也是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吧……难怪上次问黄苟的时候他转移话题了。
是我的体质问题吗?还是这面镜子,只能看到镜前的人。
还好,还好……我能看到。
只不过这次不是身临其境,而是像看电视一样了。
随后那面铜镜再次波动了起来……
ps.有些地方用词可能会混乱,例如冥界和鬼界,其实我觉得这两个差不多,无非就是鬼域冥界,大家理解一下,下一章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