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到最后,龚立心败下阵来,把头别过去说道:“我不跟你吵,跟你结婚这些年我就没讨到过一天好的。”
周梅乘胜追击,怒斥前夫:“你个老东西有脸说,我大好的青春都归你了,结果呢?我讨到什么好了?我是没让你吃饭了还是没让你偷腥了?你还有脸说没过过一天好日子?结婚之后你在学校里骚扰女学生我管过你吗?你被人家举报闹到家里来的时候我说过什么吗?要不是我去给别人学生说情,你早被学校给开了,还有脸跟我讲没讨到一天好!臭不要脸的东西!”
“你这种人还有脸去找你姑娘要钱,他认你这个爸爸吗你就觍着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一说就是当初为了我所以才离婚的,龚立心我告诉你,要不是我当时年轻不懂事,我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一连串的逼问让龚立心老脸通红,讷讷说不出话来。
黄海是见惯了这种事的,面色没什么变化,可怜方辰在一边听得脚趾直抠地。
亏他一开始还挺同情龚立心的,现在看来这家伙完全是个老混蛋,直接上去啐他一口唾沫都算是优待的。
周梅还在骂,一直把这些年来龚立心干过的没干过的腌臜事全都抖落出来。
要是别人,恐怕老头儿就翻脸了,像对彭刚一样直接扑上去拼命都是有可能的。
但周梅的言语每每总是能戳到他的痛处,让他刚冒起来的火气瞬间消散不见,只剩下羞惭。
许久,周梅气也撒了,口水也骂干了,喝下已经凉掉的水之后也别过头去不看自己的前夫。
黄海见两人都消停了,用眼神示意方辰去做工作。
毕竟,这是彭刚的案子,而方辰是他的助理。
“那个……周女士,龚教授现在没地方住,要不您先把万和社区的房子让出来,让他住进去?”
龚立心申冤的很大一部分因素在于他现在住养老院不舒坦,想要住回万和社区的房子里去。
至于自家单位的福利房,他日后还会去找学校闹的。
老头子现在满面羞惭,不代表他就会让渡自己觉得应得的利益。
不过判决书的确是把房子的所有权判给龚立心的,只是周梅和其他人签了一个出租合同,龚立心赶不走他而已。
虽然原则上买卖不破租赁,但其实这期间已经换了好几任租户了,只要他愿意去和租户好好沟通,完全可以在某一任租户离开时带着执行局的人一起去腾退,然后光明正大的住进去。
但他因为从内心深处就不服判,所以他也从来没申请过强制执行,只是偶尔会去骚扰租客。
周梅听到方辰的话却不乐意了,说:“他钱还没给完,凭什么让他住进去?他要是一直不给,我就一直出租,用租金来抵扣我房子的押金。”
方辰打开计算器大致算了一下,按照万和社区附近租房的均价,这么些年如果连续不断地出租,租金起码也有二十万了,完全足以抵扣龚立心该给的判决款项。
自离婚判决生效之后,周梅就已经无权出租那套房子,龚立心其实是可以要求她把这些租金给自己的。
想到这里,方辰先把龚立心安顿到别的房间,然后神情严肃地对周梅说:“我知道您实际上是想让他住不了这套房子,好出口气,但实际上自文书生效以后您已经没有出租权了,作为房主的龚立心他是可以起诉你要求你按不当得利返还的。再说了,这些年的租金难道还补不上判决判的那点缺吗?”
经过心算,周梅惊觉这些年自己已经收了十几万的房租。
在短暂的慌乱之后,她问道:“那我该怎么办?”
“执行和解吧。”黄海在一边淡淡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