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夏至,泽州顺安
往日繁华热闹的街道空无一人,沿街商贩也只零星几人,路上偶尔来往的行人也是行色匆匆,好一幅萧条景象。
在脏乱的贫民窟,十岁的秦姝忆浑身脏兮兮的,沉默的抱住自己的双腿坐在角落,两眼空洞,像个毫无生气的木偶。
……
茶肆里零星坐着几个客人,气氛略微有些安静压抑,小二上菜或加茶水也没有往日热情,三三两两的客人们也不似以往高谈阔论,偶有交流也都压低着声音,脸上的表情也略显不安。
“昨夜秦家几百口人,真的无一活口吗,这到底是寻仇还是夺宝?”
“你不要命了,敢谈论这件事,说不定那些人还没走呢!”
“秦府灭门道盟和城主府就连察觉都没有,我们还不能说了吗?”
“慎言!等着道盟给出回复就是,何必多言引火上身!”
“听驻城道长还有城主府的人说应该是在找什么东西,那些人直接在秦府布置了什么灭魂阵,要不是他们去得快什么线索都不会留下呢!”
“这么大一个秦府就这么一夕灭门,这世道真是越来越乱了,修仙的越来越不把人命放心上了。”
“嘘!慎言!什么话你都敢说,你不要命了不要连累我们!”
……
秦府,道盟的一位驻守真人脸色极为难看,看着无一活口的秦府捏紧了拳头,他们昨夜收到消息后立马赶了过来,费劲破阵后没见邪修身影,只有断臂残肢,满地血红。
秦府是南大陆一流世家,族中有化神真人,按道理是不可能被人一夕灭门,且顺安聚集了南大路许多世家,怎么可能在毫无所觉的情况下被人布置下阵法。
而且他收到的传讯消息不是秦府任何一个人发出来的,秦府被布置了灭魂阵,外面的人毫无所觉,里面的人不可能传出任何讯息,所以到底是谁给他发的传讯。
顺安的城主从破败的秦府内宅出来,面色已经平静下来,对真人俯首行礼,声音中透露出一丝颤抖:
“金贞真人,我顺安尽皆秦家嫡系,此事在我辖地,我虽毫不知情却也难免有失察之责。”
说完顿了一下,抬头看了一下金贞真人难看的脸色,小心翼翼继续道:
“然能一夕间避过真人监察,毫无声息的灭杀秦家所有人,就连秦家老祖也没能发出求援,此等高人,小城失察属实是有心无力,且我等昨夜为救人破阵时难免动作大了些,现城内人心惶惶都等着道盟给出一个答复以便安抚人心,真人可有发现?”
金贞真人被城主一番话气笑了,
“你身为一城之主,你怕担责将事情推脱到别人身上,现在还怪我失察,将得罪人的事儿全推给道盟,有好处的时候你也推给我们啊!”
不等金贞真人继续说什么,一只金色纸鹤飞到他面前停下,金贞伸手捏住金色纸鹤后眼眸微闭,纸鹤化作金光消散。
城主见金贞接收消息后眉头紧锁,似在沉思,有些着急,“真人,刚刚小城焦急说话有些失分寸,小城也是想尽早安抚人心,这纸鹤可是道盟有什么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