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快开门！”屋外下着大雨，若不是秦霄耳力非凡，恐怕听不到这如蚊蚋般的叩门声。

“谁？”深夜来人，秦霄警惕地拿起门边一根烧火棍。

“是我，天青！”屋外人答。

“天青，你怎么……”秦霄将门打开，狂风卷着雨水连人一齐刮了进来。

“姐姐，龙虎山出事了！”天青挣扎了几下想要起身，却没能如愿。

“出事！”秦霄虽然大惊，却赶紧将天青扶到坑边坐下。

天青不管不顾，抓起坑桌上的水，大口灌了进去。“山上出事了，龙哥他……”没说完，她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姐姐，看在咱们的情份上，妞妞就拜托姐姐了！他从小身体就不好，这次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的造化了！若是姐姐为难，就烦请帮他找个好人家！”天青将背上的襁褓解下来，递给秦霄。她自己“扑通”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你这是要做什么？”秦霄想扶她，怎奈手里抱着孩子。

“我不能让龙哥一个人去死，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兄弟们去死……”

“你糊涂……”秦霄话未说完，天青已转身向屋外冲去。

“天青，你……你等我！”秦霄回头，将孩子递给坐在坑上的母亲，见她点头默许，也跟着冲进了漆黑的雨夜里。

“天青，你等我！天青……”

“娘？娘……”天还没亮，秦鹰本想悄悄溜出门，却听她母亲房中传来似梦呓般的低语。

“啊！”秦霄从梦中惊醒，见秦鹰穿戴整齐地蹲在坑边。

“又做梦了？”秦鹰。

“没有，就是魇住了！这是，又要出去？”

“嗯，没办法，时间紧迫！”秦鹰见母亲没事，也就放了心。

“带点东西路上吃！”

“带了带了！”

“注意安全！”

“放心吧！”

北唐，景隆二十五年，初春。

“就是他们，拿下！”号称“西北第一府”的渭州府城外，一队衙役模样的人呼啦啦地将三个正在喝茶的年轻男子围在当中。

“哎呀，起个大早，总算是赶上了！”一个瘦小的小衙役边喘着粗气边说。

“他们说的‘他们’不会是指我们吧？”一位面庞白皙，眉眼清秀的娃娃脸绿衣青年——沈悦看了看身旁坐着的另外两位。

“不然呢！”白衣青年薜林洲耸了耸肩。因为这破茶棚附近除了他们三个和店家一个大活人外，仅还有一只正在晒太阳的沙蝎。

“你们三个，这下跑不掉了吧！”一个留着半长小胡子，短脸庞的中年男子说完还不忘鼻子里轻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