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身后是三四十个衙门差役,手拿绳索、木棍、长枪与刀剑等物,一看就是来抓捕盗贼的。
街坊邻居们,以及茶楼二层包厢中的流川枫与端木萧,精神瞬间紧张起来,围在一起静观事态的发展。
“两位大人,那苏阳仗着手下有高手,凶顽异常,只怕不会开门。”黄天霸说道。
“无妨,差役们携带了破门的工具,不怕他不开门。”王主簿冷冷一笑。
正说着,众人已来到苏宅大门前。
抬眼一看,黄天霸、张典吏与王主簿等都有些傻眼。
因为苏宅大门洞开,并没有紧闭。
这倒是大大地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只是在那大门前,站着一位虬髯满面的大汉,双手拄着一柄大砍刀,像个门神般堵在那里。
这是独孤雄。
他们的视线越过独孤雄往内一看,可以看见苏宅的前院……哦对了,还有那罪魁祸首苏阳。
只见苏阳搬了张椅子,放在前院,大刺刺地坐在上面,他的左边是端着茶盘侍立的小莲,右边则是双手抱胸的甘如霜。
看起来十分惬意……
黄天霸见了这一幕,顿时气不打一处,跳出来指着苏阳便骂:“兀那草民苏阳,见户房张典吏与王主簿驾到,为何不出门跪迎?”
苏阳却神情恬淡,慢悠悠地从小莲端着的茶盘中捏起茶杯,浅抿一口,再慢悠悠将之放回茶盘。
好似没看见王主簿等人般。
也没听见黄天霸那句话。
末了,方才懒洋洋对独孤雄说:“门外是来了一条狗么?吵死人了,赶紧扔根骨头打发了吧。”
此话一出,周围的街坊邻居们,以及斜对面二楼的流川枫与端木萧等,全都笑了,或笑出了声或嘴角扯了扯。
别说,黄天霸、张典吏与王主簿三人站在一起,却只有黄天霸跳出来犬吠,还真有种“狗仗人势”的既视感。
要搁之前,黄天霸敢这样对苏阳说话么?
黄天霸与王主簿也想到了这一层,耳中再听到那些嘲笑的笑声,他们的面色瞬间就拉了下来,阴云密布。
守在苏宅大门前的独孤雄,并没有幽默细胞,他双手拄着大砍刀,抬头看着王主簿等三人,只道:
“公子吩咐,只许黄天霸、张典吏与王主簿等三人进门,其余人等需等在外面。”
张典吏本已是怒容满面,听了这话后再也压制不住,上前怒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如此对本官说话?”
黄天霸赶紧凑过去,压低声音说:“这便是那位宗师。”
“什么……”张典吏吓得一哆嗦,不过转瞬间便已恢复如常,默默退回原位,当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
那可是宗师啊!
就连朝廷都需要礼遇的存在,只要这位宗师没有被朝廷通缉,就不是他小小一个户房典吏可以指摘的……
王主簿将方才这一幕,都瞧在了眼中,他盯了眼惬意的苏阳,暗道:“你的把柄可握在本官手中,待会儿看你如何嚣张。”
顿了顿,只见他上前一步,双手负在身后,打着官腔喊道:“苏阳,你终究只是一介草民而已,人微言轻,为何还不出门跪迎本官?”
然而回应他的,并不是苏阳。
只见独孤雄拄了拄手中的大砍刀,大声回道:
“我刚才已经说过,公子吩咐,只许黄天霸、张典吏与王主簿等三人进门,其余人等必须等在外面。”
“言尽于此,你们若想要进的话,就赶紧进,不想进就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