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鸣川已经铆足了劲,今天要演一场大戏。
一切的源头还要从两百年前的另一世说起。
当时,他还是蓝星一个平平无奇的程序员打工仔,老板也很良心,每天朝九晚五,各种福利也没少他。
可入职才几个月,还没享受多久新生活,他就被迫享受了另一“新生活”。
那天晚上,顾鸣川搓完了游戏,放松着疲惫的身躯沉沉的睡下了。
当他眼睛这么一闭一睁,醒来就穿越了,可以说是穿越界十分草率敷衍的那类。
穿越之后顾鸣川也没遇到什么系统,没遇到什么老爷爷,没遇到什么废材退婚,也不是穿书反派。
他的穿越非常彻底干脆,醒过来便直接从婴儿时期重新开始练级。
顾鸣川此世一出生便是个被抛弃的孤儿,可他运气不差,不久就被仙盟的老祖宗收养。
顾鸣川倒也争气,六岁入道那年被查出是千年难求的九元剑体。
于是乎,整个师门的资源都任他挑任他选,他也成了整个师门最护着,也是最招人欺负的三师弟。
大师兄喜欢美食,口味却异于常人,带着他天天各种吃怪东西,二师兄是个只知道打架的武痴,天天带着他找人干架。
隔壁池瑶峰的各位师姐也是动不动就过来捏捏他的脸蛋摸摸他的小脑袋瓜,可是两辈子都没怎么接触女生的顾鸣川怎么顶得住,吓得每次都躲起来。
接着就是仙盟那群老东西和自己家老头子了,也不管他受不受得了,总之各种高级大补药和稀奇的天材地宝轮着喂轮着塞啊。
顾鸣川就在仙盟这群老不死和各位师兄师姐的摧残之下过了二十年。
二十年后,长大成人的顾鸣川英姿勃发,为了逃离魔爪,他当即急不可耐的就离了山门入世去了。
顾鸣川孤身一人闯荡了百年之久后,便轻轻松松成功遁入了飞升境。
九剑圆满,剑体大成的他,已然当世无敌。
然后呢?
然后啊,自家那老不死的老头子知道自己到达飞升期的那一天就把自己紧急召回,火急火燎的把仙盟盟主之位扔给了他,再也不过问世事了,好像养自己那么久就为了这一刻。
不久后,顾鸣川就坐在仙盟魁首的位置上不时抽着嘴角。
他这才明白了老头子多年的感受,更感叹那老头子是真坑啊,这盟主的位置属实是坐不得的。
仙盟里面这群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天天就知道修炼修炼修炼,打架打架打架,其余一概不通。
一开始顾鸣川也以为魔门是什么作奸犯科的组织,等顾鸣川入世闯荡的时候遇见过几位魔门子弟才发现,正统魔门中人是不允许做那些草菅人命来增强功力的事的,不过魔门管教比较宽松,行事也尤为的粗犷,这才被人误解。
干过这等恶事的魔门之人也并非没有,但仙盟这边也同样不干净,两边都有道貌岸然之辈。
主要还是因两边的指导思想不太一样,三观有些差距,导致两边每次见面不是拔刀相向就是不欢而散。
仙盟的这群武痴脑子里好像只有一根筋,动不动就是干架,魔门也不遑多让,阴损招数频出,你来我往。
两边的恩恩怨怨总结起来就是上面的大傻子互殴,下面的流氓奸细在互怼。
好在自己上位了,不然两边迟早得打到血流成河。
还不单单如此,魔门的事在仙盟内部倒还算是一桩大事了。
剩下的,什么今天哪座仙山的资源供给不够啦,哪座道门的弟子又失踪不见啦,哪位仙尊的灵兽爬墙勾搭别人的小灵兽啦。
就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能写个折子过来烦自己。
仙盟仙盟,顾名思义,就是仙门的联盟。
这仙盟以顾鸣川的师门天剑盟为主,其余大大小小的仙门共有几百家。
不但各家鸡毛蒜皮的小事要写折子给盟主看,各家之间的小摩擦层出不穷。
今天哪家抢了哪家灵宝,明天哪家勾搭了哪家宝贝女儿,天剑盟还得在中间当和事佬。
顾盟主一天天就跟居委会大妈一样到处劝架,这些人性子烈还玩阴招,说出去是仙盟哪有人信?
刚开始顾鸣川武力威胁还有效,他们是老实了,不干架了。
这些家伙直接在底下玩阴的,顾盟主是真没想到这帮人进化的这么快,明明一开始还是只知道修炼的武痴啊。
这阴来阴去的,顾盟主还得像凡间的捕快一样负责查案。
这还不如一开始他们动不动干架呢?
终于,顾鸣川就这么被折腾了百年时间,百年时间内修为无寸进倒也罢,顾鸣川寿元长的吓人,不在乎这个。
重点是特么的,一百年了啊,假都没得休一次啊。大过年的除夕夜还得给你们这帮孙子收拾屁股,爷爷当的跟孙子一样啊。
不行,顾鸣川终于破防了,这仙盟之首的位置,爱谁谁,反正爷不干了。
可他还得顾忌师门的颜面,自己有今天,天剑盟那帮货还是下了不少的功夫,自己如果贸然撂摊子,不但师门在仙盟里威望受损,怕是仙盟可能都四分五裂。
他还是于心不忍。
再者就是魔门的问题,虽然两边是因理念不同才互相不对付,但经过千年积怨,现在已经势如水火。
自己一退位,届时,仙盟和魔门两边里的老鼠屎再一搅和,修道界不但要乱,凡世间怕是要生灵涂炭。
于是,顾鸣川只好冥思苦想了个法子。
正好自家那老头子要渡劫了,自己好心帮他挡了雷劫,完事正好让他回来当盟主。
接着呢,顾鸣川借着雷劫的由头再装作身受重伤。
装出一副悲天悯人,深明大义姿态的顾鸣川在身死道消之前最后跟魔门打一架,让两边恩怨一笔勾销,立个千年平等不互犯合约。
这不就完事了?
自己还能直接诈死顺势金蝉脱壳。
哈哈哈哈,想到这顾鸣川咧开了嘴,开心的不得了。
从此天空任鸟飞,岂不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