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转眼而过,鸢尾呆愣的坐在床边,听着山下乒乒乓乓热闹的嬉笑声,脑中一直闪过乌魔犀说话。
阴年阴月阴日生,煞星。
原来真有天生的煞星,怨灵不吃段无伤便是最好的证明。
呵,她都已经不断告诉自己,什么煞星、什么克父克母,不过是那些人为了给自己的悲苦生活找一个发泄口而已,天灾祸事怎么能是她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能影响的,她更加没有让姨夫贪污受贿,姨夫一家最后落得个流放的下场明明是姨夫罔顾论法、视人命如草芥,一心早已被利欲熏心,怎么能是她一个七八岁、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克的呢。
自从进入灵宗,息素是这样不厌其烦的温柔开导她,她后来也是这样想的。
可现在,她却突然怀疑了,为什么天灾祸事偏偏在她降生时发生,为什么原本生活好好的姨夫一家偏偏在她来的第二天便被查出贪污受贿,草菅人命。
为什么不迟几天,不早几天,偏偏在有她时一切都发生了。
鸢尾越想越心慌,她捂着头,头痛的像要从中间裂开,她此刻无助极了,就像刚出生便没了父母的她,就像成长路上被欺负殴打的她,就像刚到姨夫家的她,就像被姨母用看瘟神一样的眼神看她的她,就像流放路上要被姨夫和堂哥推下山崖的她,就像被茯苓关入混沌空间,举目无亲只能等死的她。
鸢尾神识极其不稳,她痛苦的捂着头,眼睛通红可就是哭不出来,一滴眼泪也落不下来,她痛的弯下腰跌倒蜷缩在床边,将头埋进膝盖和肚子的空间中。
左山她住的地方一个人都没有,原本谨全长老想给她派几个外门低等弟子照顾她,都被她回绝了,段无伤也早早的被她支出去,沙华陪着他去看比试的热闹。
鸢尾蹲在床边只能干嚎,嚎的撕心裂肺,好像要将她这小半辈子受的委屈和不甘都嚎出来。
她从小到大从没有哭过,不是因为哭不出来,而是因为没有哭的理由。
是的,鸢尾经历的这些,不论是面对怎样的事她都不想哭,可是她会伤心、低落、痛苦、绝望。偏偏就是没有想哭感觉,她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可现在,她突然很想很想哭。
这七天,她一直忙碌段无伤的事,她这几天一直让自己高速忙起来,不让自己停下来,可事总有做完的一天。
她一个人静静的待着自己的屋里,大声的哭嚎。
鸢尾腰间挂着的蓝色晶线勾勒的荷包,那是隐藏的芥子空间,鬼厄也被收进里面,妄夜一开始很不乐意,他还是想进鸢尾的识海,可鸢尾却不愿意了。
现在,鬼厄从芥子空间中出来,没有显出棍子的形象,妄夜也没有直接以人身的样子出现,就是一道很淡的气息,在鸢尾身后聚成一团很淡的黑雾,便静静待在鸢尾身后。
鸢尾完全没注意到,她已经不再干嚎,抽抽搭搭的看着门外大好的天空出神。
突然,鸢尾眼神不再空洞,她想到一个人,立即起身原地消失,跟在她身后的黑雾也立即跟上去,一同消失在这个小屋里。
人间边陲之地
鸢尾来到这里,黄沙弥漫,吹得人眼睛睁不开,鸢尾随手一个护盾,她记得当初姨夫一家就是被发配的地点就是这里,距今已经快四年了。
这个地方实在太大了,鸢尾开了灵识搜索也没有找到她记忆中身影,心中突然升起一个不好的感觉,当初在流放的路上,她彻底陷入绝望,为了不脏姨夫和堂哥的手,她主动跳下山崖,谁知被灵宗掌门所救。
因此她不知道他们被流放的具体位置,可这个地方已经全部搜查了一遍,怎么会找不到呢。
鸢尾心中越发着急,不好的感觉越来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