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哈哈!这小子倒也有趣,若不是画师不在,本宫定要将其描绘下来,待到日后递去崇文馆,让这小子出出名!哈哈哈!”
“呵呵,大哥说的是,不过……小弟似有听闻,大哥似乎也对这陆家的小娘子情有独钟,不知可有此事?”
太子像是没听到一般,仍在对着春泥的丑态口沫横飞的评说着,见他这样,刘彦康自然心知肚明,也就不再提及此事。
酒过三巡,随着殿内再次传来美妙的弦乐声,太子殿下终于是满意的打着酒嗝,一步三摇地离开了承夏殿。
再看殿内,一连拼了两轮的二皇子此时也已经醉的不省人事,脑袋无力的搁在桌案上,眼神游离的同时口中还在念叨着什么,只不过舌头不听使唤,说出来的东西可能连他自己都听不懂。
“来几个人,快伺候着殿下休息,诶呀!殿下这是饮了多少酒呀!啧啧啧!赶紧的!手脚麻利点,你们几个,把这儿收拾干净了。”
与二皇子的不省人事不同,之前在门外还是一副摇摇欲坠模样的太子,回到东宫之后,瞬间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之前的醉意仿佛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老陈,你去派人去查查最近陆家有没有什么动静,哦!还有,那个龚长青你也查查。”
一直跟在身后的老太监点头应是,随后将宫女一早备好的醒酒汤端了上来,小心翼翼的试了试温度,这才将碗递了过去。
“殿下,老奴最近留一锅陆相那边的情况,据说前些日子陆家小姐连夜离家了,好像说是为了逃婚,不过去了哪儿,老奴还不曾探知。”
太子接过碗,一口饮净便一头倒在床榻上,抬手揉着有些发酸的太阳穴,苦笑连连。
“春猎前,父皇曾有意帮我与陆家说亲,可是之后却没了下文,诶……此次云哥儿他们南下,我怕有些人会借此大做文章。”
老太监眼球一转,似是想到了什么,于是上前一步附在太子耳边轻声说道:“殿下,您是说有人想对相爷……?”
“说不好,但我最近总是脑后生凉,总觉得朝中有小人作祟,思前想后,最近可做文章之事也就只有南印一行了。”
老太监闻言搓了搓手,沉吟片刻,随后将榻上的毯子为太子盖上。
“陆相这么多年来一直坚定的支持太子,想必定会引得其他皇子一脉颇有微词,使些手段也说得过去,不过以陆相如今的声势,殿下所忧之事应该翻不起多大的浪花,反倒是二位公子那边……”
一阵轻微的鼾声响起,太子已然入睡,老太监轻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唤来宫女将一盆温水端了过来,仔细的帮太子殿下净面、脱履,伺候着安寝,而他则是安排好一切之后缓缓的退出了东宫。
夜里的皇宫静谧异常,只有不时经过的巡逻禁军和四处巡查的火隅队伍。
太监老陈出了东宫之后便沿着廊道一路向西,穿过庭院西侧的月亮门,径直朝着太极宫的方向走去。
此时的皇帝仍未安寝,而是在陆衍升的陪同下二人投起了箭壶。
“陆卿啊,你是不是故意放水?还是说朕留你在此心有不满?”
“老臣怎敢,哈哈,陛下这是说的哪里的话,老臣本就手拙,投箭壶这种玩意儿与陛下也不是第一次玩了,老臣何时赢过?”
二人分投两壶,皇帝那边壶中有箭十数支,反观陆衍升这边,则是地上箭矢十数支,壶中空空如也。
“哼!你也知道不是第一次玩,竟丝毫没有长进,亏你好意思说的出口,朕看你分明就是心不在焉,有欺君之嫌!当罚!”
听到皇帝要罚自己,他也没有辩解,而是乐呵呵的上前将地上散落的箭矢一并拾起,然后继续装模作样的往地上扔。
见他这般,皇帝一把夺过其手里的箭矢,随手扔到一边,不忿地说道:“够了!朕倦了,不投了,过来陪朕说会儿话!”
皇帝刚一落座,就见门外走进一名内侍。
“陛下,陈公公求见。”
皇帝摆摆手,又看了陆衍升一眼,二人眼神一对,后者立马起身走到屏风之后。
“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