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多老爷没来得及躲便感受到了一丝凉气在脖颈处袭来。
“有话好好说,晴晴。”多老爷急了,额头上不觉生出了几滴汗珠。
“您觉得叫我如何好好说话,如今我无家可归,双亲被害,兄弟相离,唯一信任的伯伯如今也为了自保不愿意伸手相助,我还有什么办法好好说话?”本来,方晴晴攒了一股子狠劲儿恶狠狠地逼近多老爷,谁知到了跟前,那把匕首贴近有些细纹的黝黑色皮肤时,她突然改了主意。
“咣啷”一声,匕首在方晴晴分神的那一刻被多老爷反手拿将住,将匕首迅速打到了地上,方晴晴忽地颓唐了下来,瘫坐在一边的椅子上。
多老爷以为方晴晴就只是想让他答应自己杀了郭老爷,谁知道最后又突然说什么并非真凶,真是有一瞬间觉得方晴晴知道了些什么,正在焦虑、想办法为自己开拓时,却发现方晴晴一心只想着让自己杀了郭老爷替父亲报仇,这才趁机会反手逃了出来。
多老爷见方晴晴无力地瘫在椅子上,后背仍旧发寒,但是嘴上仍旧一副笑脸问道:“孩子,我就是你的亲伯伯,我怎么会不愿意帮你血刃仇人呢?只是时机不到,我们可不能草率行动啊!”
方晴晴没有看她,脸上满是愁容,过了许久,她伸手从袖子里摸出来一个物件,双手紧紧攥着,突然间又将那物件放在嘴边,用嘴唇轻轻感受它的温度,还不忘忘情地哭诉:“父亲生前就只留给我这一件信物,叫我可如何度过剩下的年月啊!”说话间,那两行梨花带雨顺着粉嫩的脸颊滑落下来。
多老爷顺着她的手看过去,脸色一下子青了——当年自己承诺给方老爷的信物竟然这时候出现在了方晴晴手里!
此刻,多老爷完全没有了其他的兴致,也没有听到后来方晴晴一直在跟自己说些什么,就隐约觉得她全程都在抱怨和倾诉,而他却什么都没有听进去,整个人都处在神游的状态。
“多伯伯?”
方晴晴几次问多老爷问题,多老爷都只是“嗯嗯”后什么也没说,等到方晴晴觉得待得有些久了,准备起身回府的时候,喊了几次才听到他说话。
“嗯?怎么?要走?怎么不留下来一家人吃个饭?”多老爷看起来很是希望方晴晴能够留下,便一直挽留,但是方晴晴执意要走,他只得出门送她离开。
等到送走了方晴晴,多老爷便将疤叔叫了进来。
“你还记得当年的事么?”多老爷一手捋着胡须,在屋子里不停地踱来踱去。
疤叔脸上有些疑虑,但是回答起来却还是一副笃定的样子:“嗯,当年确实方少爷将那个包裹带了回去。”
“里边还有些什么?还记得吗?”多老爷也想起来些,继续问他。
疤叔这时认真思考起来,过了会儿后才开口:“就只剩下那个铜锁了。”
“嗯嗯,确实就剩下那把铜锁了。”
“可那铜锁当年明明被你拿了回来不是?怎么会在方晴晴手上?”多老爷百思不得其解。
疤叔的脸色有些不对劲,他从未干过失手的事情来,也清清楚楚地记得当初正是自己趁方少爷睡熟后用狸猫换太子那一招式将铜锁拿回了自家少爷身边。
多老爷倒是没有追究责任的意思,只是习惯了凡事都要找疤叔商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