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父女是这汴京民众的一个缩影，幸苦一日，却仅仅只能在汴京存活而已。

更多的，可能是要生活下去，都极为艰难。

人性不可能总是被压抑，一旦被压抑的太久，便会出问题，一如历史之上那些疯子变态。

这个叫做妙娘的小姑娘，还只是一个小孩子，赵薪那里会瞧着一个孩子被毁掉。

现在阻止，还不如让她发泄出来。

“阿爹我不想在回幽州，妙娘真的不想在那里了……。”小姑娘哭了，哭的极为伤心。

显然，这对父女，也是有故事之人。

赵薪注意到的仅仅只是真情流露，而并没有看到，有那么一刻，一旁的赵九……顿时紧绷了身子，甚至想要拔出抱着的那一柄铁剑。

只是只有一刻而已，旋即又放松下来。

“两位贵人不好意思，我家妙娘并不是故意顶撞两位贵人，至于二位的饭食钱，小老儿这次便不收了，二位请离开吧。”跛脚中年挤出一个笑容，道。

这是打算息事宁人，还是打算以后强硬起来？

不管是哪一种，这跛脚掌柜都是真的爱自己的女儿，不希望她受到伤害。

整个汴京百万人口，即便是在皇城跟脚之下，大小帮派少说也有上百。

其中的大小混混，大概也有上万人，自古以来这黑帮获取财物的方法，尽皆都是大同小异，差距不会太大。

其中的名目不过是收取保护费，这手段并非后世帮派混混发明的，而是有迹可循。

“小姑娘说的不错，吃饭岂能不付钱，这天下就没有这样的道理。”赵薪蹲下身子，看着那小姑娘笑着说道。

妙娘之前不过是借着愤懑之情这才敢如此，实则始终只是一个小姑娘，这下知道害怕了。

顿时一个闪身，躲到跛脚中年身后，而后才发现好像是自己占理，就又站出来了。

就那么睁着大眼睛看着赵薪，好似要分出一个胜负来一样。

他看着小姑娘，顿时觉得好笑。

跛脚中年向前一步，护着自家姑娘说道：“贵人不要放在心上，妙娘不过是一个小孩而已。”

赵薪也不在逗弄小姑娘，而是认真说道：“我是认真，现在给你两个选择。其一，这柄折扇还值些钱，就小抵在这里，我会让人带着钱来取。其二，本公子给你写一个方子，就当做抵偿这顿饭钱了。”

“既然如此，那小老儿就选第二个了，想必这折扇必是贵人心爱之物，小老儿也就不夺人所好了。”跛脚中年，而是严肃说道。

“你不再想一想？”赵薪将折扇横放在身后道。

“不用多想了，世人都说读书人的东西最是精贵，就是墨宝……也是小老儿赚的。”跛脚中年老板恭敬说道。

跛脚中年老板取出记账的笔墨放在桌案上，道：“笔墨不好，希望贵人不要见怪。”

“无妨。”赵薪摆摆手道。

笔走龙蛇，游走之间自由气象，前身的书法的确是一绝，这是从小开始……二十多年练出来的。

若是前身不身死道消，再在这一道走上几十年，说不得便会自成一家。

当然人都死了，就不多说了，也就只有便宜赵薪了。

肌肉记忆，脑海之中也有一些惯性碎片，让他对书法一道也有些认知。

“好了，走你。”赵薪写完，丢掉毛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