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翠挣脱着,两眼左顾右盼的瞅瞅门口和窗台,既陶醉又慌乱:“不行,大白天的,被这样……让人看见……多不好……”
韩梅香把翠翠搂得更紧了。“看见怕啥?我们是夫妻,两口子……”
3.韩家后院空地。
院子四角各有一个圆柱子,门楣上都挂着一盏亮着的红灯笼。
“嗬……哈……呀……嗨”声此起彼伏,充耳可闻。
韩天星、韩笑花兄弟俩在对练剑术。
杨启明在耍“杨家枪法”,何花坐在邻近的石碾子上,把折叠伞转得像颗流星,滴溜溜的转,不时高声喊叫着骆爱鱼。“鱼姐姐,快过来玩,我叫你“转伞”绝活……”
骆爱鱼背靠在一棵大树上,两只手,揉搓着信纸,她在修书一封,邀请远在信阳县甘峰镇的韩冰川前来应山县,一同去大悟县柳林河窟窿洞助战,因为红衣魔女会使妖术,韩冰川懂得“茅山道法”,可以制衡住红衣魔女,增强战斗力,减少不必要的伤亡。
韩梅香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和翠翠一起来到后院,他时而用手拍着额头,时而在跺脚。“鱼鱼呀,你飞鸽传书了韩冰川没有?催他快些来这里……因为我得到一个准确的消息:红衣魔女的道法高深,幻术轻而易举就能夺取我们的性命……再好的武功,在法术面前,如同烧火棍一样无用……”
4.惊蛰时节,轰隆轰隆的雷声,——惊天动地。
韩梅香急火攻心,两眼一闭,散开双手,推开翠翠的搀扶,旱烟袋掉在地上,他的身子也摇摇晃晃的倒在地上了……
5.韩家厨房,灶房,食堂。
锅灶上缭绕着一团团热气。
灶膛,炉口一片红光。
翠翠和骆爱鱼往盘子,碟子里装菜、盛饭。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同时传来骆爱鱼最熟悉的声音:“爱鱼,我来了……”
骆爱鱼急忙近乎小跑,向房门奔去,开门。
“冰川!”
“爱鱼!”
“宗亲啊,可把你盼来了……”族长韩梅香应接不暇的接待着稀客——韩冰川,并不忘提醒翠翠。“上茶!”
翠翠转身欲走,骆爱鱼一只手拉着她的衣袖。“翠翠,你歇着吧,我来!”
翠翠用脚尖轻轻踢了一下骆爱鱼故作惊诧状。“鱼鱼,你,你和他……”
骆爱鱼脸红了,娇羞地朝翠翠噘嘴。“我和他是同道中人,别瞎猜!”
韩梅香与韩冰川扳手腕,“韩信跳跳拳”套路发出来的力度,把圆形木桌子的腿,来回推动的嘎嘎直响。
旗鼓相当,平手。
韩梅香问:“你的韩信跳跳拳法,师从何人?”
韩冰川避开韩梅香火一般的目光,用沉重得近乎沙哑的声调回答:“一个独眼的流浪艺人,尊姓“韩”,大名“运财”。当时,我父亲收留了他,并帮他治好伤……在我家约莫寄居了三年多时间,忽然有一天不辞而别,音信全无……”
韩梅香掀开茶碗,茶碗空空的,骆爱鱼倒上水。韩梅香深深垂下头,默默地听着,一动不动。
韩冰川哽咽不语了,眼角闪出晶亮的泪花。
6.厨房房门外。
韩天星、韩笑花从门缝中向房内张望,侧耳倾听。
韩冰川抹抹潮湿的两眼,站起来,看着茶几上摆放着的花生、红薯干、柿子饼、酱洋芋,伸手抓起一把花生,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哎呦喂!”韩天星尖叫了一声:“伯伯,你踩到我了……”
韩冰川一惊,举起两只拳头,轻轻砸着自己的脑袋,“哦”自己的右脚,还真的踩在门外偷看的韩天星左脚布鞋上。韩冰川弯腰拱手施礼道歉:“不小心踩到大少爷了,冒犯之处,还望海涵!”
韩冰川说罢,立刻拉长面孔,神色冷峻的直起身子,仿佛躲避暗礁似的绕过对面的韩天星,从另一边(韩笑花身旁)向出口走去。
韩天星望着韩冰川的背影,用手摸摸被韩冰川踩疼了的脚背,十分尴尬和不解地摇摇头。
7.骆爱鱼的睡房。
夜已深,原本透出灯光的窗口随着吹灯拔蜡烛,一个个都变暗了……
床头地上,扔满了一堆剥下花生壳。
一道黑影“蹭”地一下跳到窗台上。
门外响起用刀尖撬开门栓插销的响声。
骆爱鱼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下来,踱步窗前,她眺望着远处那片树林。
点燃油灯,对镜自怜:白净的面庞,明显地消瘦和苍老了,围着一道黑圈的眼睛,闪出郁闷、呆滞的目光。
“谁!”骆爱鱼手握利剑,索性自己拉开房门,一个长发蒙面怪物张开双爪,直扑过来,骆爱鱼破窗而出,通过楼梯转弯处,快速进入另一个房间,。
长发怪人影子时隐时现,也飞快地跟着进入骆爱鱼躲藏的这个房间。
骆爱鱼右手举剑刺向长发怪人腰间,左手迅猛点中长发怪人哑穴,长发怪人不能言语,捏着暗器的右手,缓缓放下来,沉着脸,瞪大眼,腾身跃起,想从窗口跳出去,骆爱鱼哪里肯放过这个长发怪人,也飞身上前,伸手去抓长发怪人的长发,长发怪人被骆爱鱼抓得脱落下一缕缕黄头发,她一惊,一摸脑袋,,头发又一缕缕掉下……
骆爱鱼更是愕然,原来长发怪人戴着假发,他(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长发怪人反正出现个光秃秃的头……
骆爱鱼正在纳闷之时,忽闻院墙外面“哧溜溜”一阵声马嘶。骆爱鱼举目四望,只见东边山路上,一个蒙面人骑坐一匹快马,后面长绳还牵着一匹白马,疾驰到房前,大呼小叫“不要恋战,赶快上马……”
大呼小叫的那个蒙面人,当马跑到门前,停下来,自己闯入屋里,抛出几个暗器,趁骆爱鱼躲避之际,抛出一条猩红长丝带,缠住长发怪人——光头的人腰部,用力一拉,长发变光头的怪人,一下子被救援的那个不速之客,拉上马背,一前一后两匹快马冲出韩梅香塆村,在崎岖的山道奔驰了十几里,登上一座高山,消失在群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