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梅香、骆爱鱼和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的翠翠,带着跟随在后面的疯和尚回到“韩梅香塆”韩家居室,韩梅香屏退下人,特意留下骆爱鱼做旁证。韩梅香脸色凝重,将疯和尚安排坐上贵宾席,对着疯和尚拱手作揖。“烦请高僧把翠翠真实身世和家族变故,一一告知我们……”
“搞错了,搞错了!不要听疯和尚瞎扯白(应山方言:撒谎),我怎么会是周王府里的贵族小公主?”翠翠喃喃自语,口中不断重复着令人费解的话语。“小公主?怎么会……我怎么能……”
“事情原委,还得从吴三桂献出山海关给清军、加官进爵、被康熙削夺王号、举兵反清、自立为帝、兵败灭族……说起呀……”疯和尚怜悯地望了望翠翠一眼,疯和尚捂着胸口不停地咳嗽,半天咳嗽上开一口痰,吐到痰盂里,痰里带着血丝。“我快不行了……我,我今天一定要说出真相……我不能将秘密带入坟墓……”
“痰里带血,可不是什么好兆头!翠翠吓得一哆嗦,带着哭腔说:“老爷爷,你说我是周王的后代,是真的吗?”
“是真的!偌大的周王府就你这一根独苗,你要是出点什么事,让我和王爷可怎么活啊?”疯和尚抹着眼泪,湿漉漉的手抚摸着翠翠的脸,伴着祈求的目光和扑簌簌的眼泪,求翠翠和他一起秘密回家看望哭瞎双眼的父亲。“山高水远路迢迢,河涨潭深水淼淼。云贵群山有虎啸,天佑周朝厦不倒……”
“康熙十三年(1674年)正月,被清庭削夺了王号的吴三桂,干脆自称“周王……”疯和尚神情肃穆,闪身一跃,夺下骆爱鱼手中剑,顶住他自己的鬓角:“可恶的的清兵,该死的叛徒,既然跟了周王反抗辫子清王朝,干嘛又阵前倒戈相向拦道而不入道?害得老奴才我肩负使命在清兵追捕中长期潜逃,疲于奔命的我哪有机会攻剿?”
见骆爱鱼愣怔,还回她剑,疯和尚磁性的声音打开了他自己记忆的镣铐。
“旌旗猎猎,刀枪剑戟,血流滔滔……喊杀阵阵响起,刀剑碰撞声中,一个个勇士成了清兵洋枪队移动的枪口下目标,一排排冲锋向前的活靶子被击倒……”疯和尚着了魔的在地上爬行、卧倒、按压、包扎、擦药,眼睛里涌起咸涩的热潮。“面对明枪暗箭,我当时假装崴脚,原地三百个直腿跳!”
韩梅香、骆爱鱼看着听疯和尚讲故事的翠翠肚子饿了不吃饭,喉咙干了不喝水,对着银镜傻笑,用银梳子把如瀑布般长发一根根割断。翠翠用缝衣针扎破手腕,手指蘸血在自己衣服上轻轻画着,抹泪、哀叹……血红花朵印染薄衫。黄狗咬破黑暗,咬断翠翠的指尖,翠翠喊疼院内梧桐落叶片片也喊疼韩梅香和骆爱鱼哭得红肿的眼,翠翠身上裹着与韩梅香结婚时的红床单,她朦胧中已穿越到一百零七年前的那个山城春早的季节。
吴三桂投降清朝最大的原因是,因为吴三桂不愿意归顺李自成,父亲和家人惨遭杀害。吴三桂借力打力,怀着强烈复仇意识的他本意想借助清军力量,入关除掉因为夺爱杀父李自成。吴三桂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未能洞穿清朝统治者的阴谋企图,最终被其利用,直至成为其忠实的马前卒和“康熙削夺番王王号”后起兵造反惨遭“诛灭九族”悲情主角。
1674年二月,吴三桂带领大军进入湖南,广西抚蛮将军——定南王孔有德的女婿孙延龄,起兵响应吴三桂。为了发泄愤怒,康熙皇帝将吴三桂在京的姑父、吴三桂之子吴应熊和吴世霖,下令处斩。远在湖南的吴三桂,饮酒当天得到快马飞报儿子和孙子被杀消息后,含泪摔杯,怒发冲冠,挥师前进,不断扩大战果,各地清兵望风而逃。吴三桂势力越来越大,很多地方投降清朝的原明朝文成武将,以及东南沿海等地反清武装,纷纷响应。面对来势汹汹的吴三桂,康熙紧急在各地部署兵力,严加防范吴三桂渡长江、北上威胁京师,调兵遣将赴荆州、入四川、驻军衮州、太原、守卫西安,命令大臣扼守江西,阻止吴三桂叛军入川。吴三桂几乎调动了十分之八的反清势力,风头无两,用胜利神威企图逼迫清庭接受议和方案:要求以长江为界,分地而治。要强的康熙断然拒绝了吴三桂要求,加大力度倾全朝上下之力围剿吴三桂率领的反抗军队。吴三桂和耿精忠联手,从湖南、广东出兵,攻占江西30多个城池。
3.时势造英雄
乱世出枭雄,时势造英雄。雄才大略的吴三桂为了防止清军进入湖北、湖南,特意在这些地方部署了更加严密的防守,派遣得力干将率并7万、裡猡3000防醴陵,并筑木城把守,城外掘壕三重,环竹木为陷阱,于洞庭湖峡口植丛木为椿,借以阻挡清军水师。又令杨来嘉、洪福等爱将合兵渡江攻荆州决堤以灌城,攻陷谷城、郧阳、均州等军事要地。
康熙平叛心切,于1676年三月初一这天,清军由西向东,吴三桂军由东向西,双方展开激战,真可谓:人马奔腾,烟尘蔽日。长沙之战,近似大兵团混战。清军壁发数炮,烟火沸起,白刃排空,涛翻雪舞,呼声动天地,清军军威大振,兵卒将帅舍命拼杀,打败吴三桂,侄子吴应正被清兵追至城下,被清兵游兵乱箭射死。吴三桂虽然兵败如山倒,但是长沙城还在吴三桂手中,见长沙久攻不破,康熙气得从马上吐血坠地。1677年正月清军终于占荆州、围岳州,克长沙。吴三桂于四月退到衡州,分兵进攻南安、韶州,并让宗亲心腹吴世琮进入广西十万大山。1678年,清军招降吴三桂水师林兴珠部,还拱手让给清军永兴、茶陵、攸县、安仁、兴宁……12城,形势对67岁的吴三桂极为不利。1678年三月初一,吴三桂在衡州称帝、国号为周,改元年昭武,封诸将,造新历,册立发妻张氏为皇后,立英雄蔗子吴世璠为太孙,不舍太子殿下,因为他只想过过皇帝瘾,自娱自乐几年。不料,吴三桂戴皇冠、穿朱衣,骑宝马到郊外举行祭天和即位大礼时,天色骤变,突降大雨,沿途道路泥泞不堪,一时难以返回,被一只流浪狗跳上他的占据宝座,吴三桂积郁成疾,于八月十八日在衡州病死。1679年清军见叛军主帅发丧,对吴三桂所部属地进行全面进攻,吴三桂所创立的周国,疆界缩小到了极点,势力只剩下云南和贵州两省。1680——1681年清军以“重赏”和“诱降”,瓦解了吴三桂周军高级将领。比如,让降将马宝坐八台大轿子招摇过市,沿途派官兵吹号放炮隆重迎接,待各部降将集中一起时,康熙突然变脸,下令对周国降将马宝等人全部处以“凌迟”极刑,周国降将大骂康熙言而无信,临刑时个个不惧死亡,即使刽子手尖刀刺穿胸腔、开膛破肚、挖眼削耳、断手剁足,强忍剧痛,无一求饶。
将门虎子,尽管外无援军,内缺粮草,周国太孙吴世璠仍不投降,死守昆明。十月二十八日,有周国吴姓将领聚众造反、反动兵变,意欲绑架周国太孙——新皇帝吴世璠进献给康熙王朝做祭礼。吴世璠不想做清军刀下鬼,选择在自己皇宫大殿上叫皇后郭氏举刀刺向他的胸膛,女人胆怯,力小,一刀扎下去,吴世璠不死,于是自己又拔出刀来,割断自己喉管,自杀身亡时,年仅16岁。皇后郭氏因怕被俘虏,遭清兵凌辱,也头颅撞柱子而亡。聪明绝顶的太孙吴世璠——周国末代皇帝,早在几日前,就吩咐贴身侍卫罗状图、吴国柱、郭宗汾、何晋中、火线绒、皮球球六人,挑着几箩筐黄金珠宝,掩护化妆成商行掌柜的爱妃林桃花抱着襁褓中的小皇子吴瑕逃出昆明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