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好像祁云照不答应,她就要亲自下手毒害苏昭节和两个孩子一样。
“你!”祁荣蕙气得不行,恨不得上前跟她打一架。
骨喜压根没拿正眼看她,目光定定地落在苏昭节身上,一字一句地问道:“你敢不敢跟我比一场?在我们南疆,只有胜出的人才有挑选伴侣的机会。若是我赢了,就把祁云照让给我。”
苏昭节并不怵她:“那,若是你输了呢?”
骨喜耸耸肩:“那他还是你的,你什么也不会失去。”
“我跟你赌。”苏昭节接着道,“但你若是输了,就离京城远远的,让我们再也不会看见你。”
她这是要以绝后患。这比试的话题既然是骨喜主动提出来的,自然不可能当场反驳,只好点头答应:“可以,你输了也是一样的。赌什么?”
骨喜一翻身,坐到桌案上去,浑不在意地把玩着自己的头发:“你来定,省得人说我欺负了你。”
苏昭节也不跟她客气,选择了一项:“那就作画吧。”
说着,便有宫人下去准备二人比试的东西。
祁云照担心地低声说道:“巫女法术高强,恐怕会使诈。你怕是敌不过她,不然我让天子取消比试?”
“不能取消,”苏昭节摇了摇头,坚定道,“她脾气古怪,桀骜不驯,也很要面子。若是当众输给我,往后就不好再纠缠你了。若是不让她比,恐怕怀恨在心,背后下黑手。”
祁云照一想是这个道理,虽然担心她,也只能看着事情发展了。
苏昭节眼眸瞥过对方腰间的暗紫色香囊,低声吩咐了楹儿一声,楹儿悄悄转身离开。
用于比试的画纸摆好,二人在桌案前站定,天子随口说了一个题目:“锦鲤戏水。”
骨喜得意一笑,伸手拿起画笔,就开始在白纸上作画。
苏昭节稍加思索,方才提笔作画。
不多时,二人作画完毕,到了展示环节。
骨喜先拿起自己的画作,众人看时,是一副平平无奇的锦鲤图。她手中攥着一些粉末,朝着画上撒去。
很快,画纸上翻腾起一股雾气,那些原本笨重的锦鲤也都变得活灵活现,穿透画纸,朝在座众人飞去。
“好漂亮啊!这是……”
在场之人,只有祁云照不为所动:“这是巫术。”
众人沉溺于她的巫术之中时,苏昭节示意了楹儿一眼。
楹儿会意上前,伸手抓了一把米,扔到她的画卷之上。
很快,那些飞舞着的锦鲤转瞬消失,骨喜的画上巫术也因米粒而被灼烧出一个大洞。
骨喜瞪大了一双眼眸:“你在做什么?!你毁了我的作品,这不能算!”
苏昭节看着她的画作彻底被灼烧殆尽,方才缓声开口道:“既然规则没说你不能用巫术,自然也没说我不能破了你的巫术,这都不算坏了规矩。”
骨喜咬紧唇瓣,死死地瞪着她,说不出话来。
苏昭节接着展示自己的画作,她的笔锋流畅又鲜明,几尾色彩鲜艳的锦鲤在池塘中游曳,浑然天成,令人感到有趣。
天子看了她的作画,微微点头:“慧明夫人的作画生动灵活,而且并未使用巫术,看来……是她赢了。骨喜巫女,你该愿赌服输。”
骨喜的面色变幻了几番,随后冷笑一声,“你们南国人就是这样的诡计多端?我今日算是见识了!”
说着,她丢下一句:“我不屑跟你们这些蠢货为伍,告辞!”
苏昭节目送她的背影走出宴厅大门,随着一阵烟雾散去,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