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些穷凶极恶的人中间,却罕见地现出很多普通百姓的身影,他们双脚被铁链锁住,衣不蔽体,神色疲惫不堪。
甚至,有些人的身上露出早已经溃烂的伤口,像是被鞭子抽打所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丧魂山寨用这些人做什么?”张永纳闷道。
忽然。
人群中有个小男孩趁着旁人不注意,拼命冲到他面前,跪倒下来,央求道:
“请公子救救爹娘,他们受了重伤,马上就要死了…”
张永眉头一皱:
“你们都是被丧魂山寨掳来的么?”
小男孩使劲点头,大眼睛里面闪动着晶莹的泪花。
正要再说些什么,只听得身后有恶徒怒喝:
“小杂种,还想逃跑?看我不打死你!”
铁鞭马上就要抽到小男孩的身上,看热闹的匪类冷笑连连,眼里透出嗜血的癫狂。
“叭!”
张永单手轻松握住铁鞭,随手一扯,便夺了过去。
被夺了鞭子的恶徒惊得一瞪眼,还没看清楚状况,鞭影一闪,将他整个人像只陀螺一般抽到了半空,打着旋儿转了几十圈后才死死落地。
再看时,这人已被打得皮开肉绽,只剩下一口气了。
“小兔崽子,进了山寨还这么嚣张?”
“兄弟们抄家伙,把这小子剁成肉酱!”
众匪徒齐齐掏出兵器,红着眼睛准备扑上。
“给俺退后!”
脚下一阵颤动传来,匪徒们一个个站不稳栽倒在地,神色惊慌不已。
徐大莽的脚下现出一道道密密麻麻的裂纹,这才仅仅是莽牛劲威力的冰山一角。
一旁,黄脸男惊奇万分。
黑大个只是个低阶武者罢了,怎么可能有如此出色的力量和压迫感?
他正不知所措间,张永猛地提起田皮儿,高喝道:
“都不要动,你们的少寨主在此,谁要再敢上前,我就把他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众匪徒的气焰一下子降了下来,收起手中的兵器,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可怜的少当家。
“小侯爷轻一点儿,别伤到少寨主…”黄脸男担心道。
张永瞥了一眼脚下抱着头,打着哆嗦的小男孩,又冷道:
“把这孩子,还有他的爹娘都放了,我可以不伤害你们的少当家。”
“这…”黄脸男苦笑。
“快,否则的话,你们的少当家就只剩下一只胳膊了。”
“好好,马上放!”
黄脸男慌忙招手:
“把人放了,赶紧的!”
小男孩的父母本来已经丧失了劳动力,准备吊起来喂鸟的,这会儿被人救了,也算是从鬼门关走过了一遭。
“谢谢小公子,你的大恩大德我们永生难忘…”
夫妻二人给张永艰难地施礼,眼神里充满了感激。
小男孩的目光中也满是崇拜。
“出了山寨,有镇国侯府的官兵在,可为你们疗伤。”
“小公子原来是镇国侯府的贵人,苍天有眼啊…”
一听说是镇国侯府来人,奴隶们马上激动起来。
“侯府来救咱们了,谢天谢地!”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人群瞬间鼎沸!
自由来得如此突然,真是难以置信!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小男孩一家三口互相搀扶着,向寨门慢慢走去。
“噗!”
“噗!”
“噗!”
伴随着细微的响声,三颗头颅从他们的脖子上滚落。
脚下又走了数步,终于踉跄倒地,那鲜红的血液低鸣着喷涌而出,相互交汇,再也无法分离。
见此一幕,山寨中突然变得鸦雀无声。
而后,悲凉绝望的呜咽声传染开来,死亡的恐惧再一次笼罩在每一个可怜人的头上。
“哥…”徐大莽急得要哭出声。
张永牙关紧咬,胸膛燃烧起无尽的怒火!
他回头望向仁义堂前的台阶处,目光中杀意顿显。
那里,一个长发披肩,长着鹰钩鼻的瘦削男子,正把玩着手里的弯刀,缓缓道:
“丧魂山从不留活口,可不要坏了规矩。”
黄脸男一见此人,赶紧赔笑道:
“副寨主刀法又精进了,佩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