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汤庶妃也连忙上前,一边笑着说些缓和气氛的话:“哎呀,吴侧妃你怎么摔倒了?梧桐你可真是的,也不知道护着点儿你家娘娘。两位姐姐拉着手,感情可真是好啊,真是羡煞妹妹了。”一边提防着吴侧妃突然发难。
但吴侧妃这一次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格外宽容大度起来,甚至还帮梧桐说起话来:“我没事,汤庶妃你就别怪梧桐了,屋子里这么多事儿,梧桐就算有八双眼睛也看不过来啊。是我自己不小心跌倒了。还要多谢妹妹拉我起来了。”
不过似乎一切都在六公主的意料之内,六公主十分自然地笑着回应:“姐妹之间,自然应该守望相助,何必说这些见外的话。”
几个人又亲亲热热坐下来说话,一边吃糕点一边喝茶,谈论着如今京城最时兴的首饰样式,似乎刚才的事情全然只是一场幻觉罢了。而六公主和汤庶妃也默契地没有问起关于刺杀的事情安排得怎么样了,似乎根本就没有这一回事,她们也不是为了这件事而来一样。
茶喝得差不多,六公主和汤庶妃便起身告辞,吴侧妃还客气地将她们送到门口。
等人走远了,吴侧妃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才陡然隐去了,她声音冷沉沉的:“梧桐,去给我母亲带个口信,就说我上次回家想吃的那道菜,我有点等不及了。”
梧桐想了想,没想起自家娘娘喜欢的哪道菜是需要好几天准备的,但是看着吴侧妃面沉如水的样子还是连忙应下来,也不敢多问,亲自去吴大学士府送口信去了。
吴大学士府。
吴海含身穿常服坐在茶室,面前摆着一个花梨木茶桌,桌上放着一把提梁式的紫砂壶和四个茶杯,一个球状束颈的陶质茶罐,一个上雕浅紫色茶花的明黄色干茶外形的茶荷。
茶室一角燃着使人心情宁静的安神香,落日的余晖从斜前方的窗口洒进来,更是显得一室静谧,茶香悠悠,岁月静好。
“老爷,我上次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吴海含下意识眉头一皱:“什么考虑?你这不是胡闹吗?”
吴夫人赶紧安抚吴海含:“我哪里是胡闹啊?我不都是为了女儿着想吗?”
吴海含还是皱着眉头,语带训斥:“什么为了女儿着想?我看你就是成天瞎胡闹!女儿在太子府呆的好好的,如今太子妃重病在床,女儿握着掌家权,又是太子殿下最宠爱的太子侧妃,哪里有什么地方需要用得到死士?”
吴夫人还想说什么,吴海含又接着训斥道:“还有,以后都不许提什么死士了,皇上不允许的事儿,你也敢说!”
吴夫人接连被训斥,脸色也沉了下来,不管不顾道:“什么允不允许的,你看看哪家没点儿阴私事儿,谁家不养死士?咱们吴家好歹是个大学士府呢,怎么就不能有死士了?”
吴海含更是来气:“怎么不能?皇上说不能就是不能!”
吴夫人冷哼一声,不以为然:“也就是你听话,你忠心,不给女儿用死士是吧?我看你就是想给我们娘俩收尸!”
吴海含连忙制止她:“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什么收不收尸的?这种不吉利的话不许说,你咒自己就算了,别想连带我女儿!”
吴夫人干脆嚷嚷上了:“你女儿?你女儿不是我女儿吗?我不心疼女儿吗?我不心疼女儿今天就不会来你这个破茶室等着了!”
吴海含看着吴夫人大有拆了他的茶室的劲头,连忙拉住她:“你别在这儿闹行不行?要闹咱们出去闹。”
吴夫人却不依不饶:“我偏不!你今天不答应我,我就不出去!”
只是吴夫人到底还是十分清楚吴海含有多宝贝他的茶室还有这一桌子的茶具的,所以尽管这么嚷嚷,却也没敢动手砸东西。她今天特地跟着吴海含进茶室,一知道吴海含宝贝他的茶具们,二是吴海含每次品茶之后心情都很好,自然也更好说话。
吴海含无奈,只能拉着她离那些茶具远一点:“那你倒是说清楚,为什么女儿那儿要动用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