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快十年了，谁不知道谁啊？这家伙铁定对自家师妹还抱着挖墙脚的心思。

不过该提醒的都提醒了，也算尽到自己这个兄弟的责任。

徐守原没再管李有容的表现，自顾自地躺到自己床上休息。

反正到时候李有容被一群大头兵找上门不关他的事。

……

下午三点。

徐守原和李有容联袂走出警察署，两人脸上的表情都有种说不出来的……操蛋。

“案子好像变得有点曲折绕转了。”徐守原喟叹一句，手肘推推身旁的李有容。

李有容一言不发的叼了根烟到嘴里，随手把剩下的半包递给徐守原，自己一屁股坐在警察署大门的台阶上：“这叫什么事儿啊？当儿子的不知道自己爹死了？”

“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呼——”

徐守原点燃一支香烟，久违的感受到尼古丁过肺的体验。

脑袋忽而有点轻飘飘的，顺势坐在李有容身旁，思索的目光有些深远，任由指尖青烟环绕。

少顷，徐守原冷不丁问道：“你觉得姚正峰死了吗？”

虽然姚宇是个混混，但或许是因为从小和姚正峰相依为命的缘故，所有事件都没有提及他和父亲闹掰后，老死不相往来的情况。

如果姚正峰真的身亡消失十几天，往日和姚正峰一起出海捕鱼的渔夫，还有邻居，怎么可能不联系姚宇？

李有容弹烟灰的动作顿了顿，缓缓转头：“可是尸体都已经火化了，你觉得刘灿和墨元成会自己背上一条命案？”

李有容反问的语气从迟疑到逐渐肯定，吸了口烟，摆摆手：“哪有给自己加罪的人？”

徐守原微微眯眼，吐出一口青烟，喃喃道：“可如果姚正峰不是一个老实巴交的渔夫，而是一个深藏不露的幕后操纵者呢？”

李有容无奈的笑笑，觉得徐守原想得太多。

如果姚正峰真的是一个沉浮过江湖，甚至有威有势的人，能装成老实渔夫装二十多年？

正准备开口说明自己的想法，就听到身旁的徐守原再次开口。

“假如，刘灿是姚正峰的人，而不是墨元成的人……”

徐守原顿了顿，转头看向欲言又止的李有容：“那么，在墨元成眼中值得信任的刘灿，转头把他卖掉的行为就会变得合理许多。”

“你这只是假设。”

李有容眼神稍稍混沌，随后很快恢复清明，皱眉道：

“如果刘灿是姚正峰的人，目的是为了反水墨元成，他何必把姚宇扯进走私案里？明明刘灿一条线就可以坑墨元成了。”

“万一过程里被我们查到什么，姚正峰不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对，我这些判断只是建立在假设的基础上。”徐守原不可否置的点点头，提醒道：“但反证法的假设应用在解题过程中是非常好用的一种思路。”

“你会产生姚正峰不可能害自己儿子，刘灿没必要多此一举的想法，从另一种角度而言……”

徐守原沉吟片刻，继续说道：“不就像是姚正峰故意把姚宇牵扯到事件里，摆脱我们对他怀疑的烟雾弹么？”

李有容沉默良久，直到指尖突然传来一阵灼热的火辣，才回过神来。

下意识整个人一抖，连忙把烟头从指尖甩到地上踩灭，直直对着手指头吹凉气。

不可否认，徐守原的推论可以把先前审讯中的一些疑惑补全合理化，然而这一切结论的前提都是基于假设得来的。

而且还不止一个假设。

徐守原见李有容被烟头烫到后手忙脚乱的模样，随手把烟蒂捻灭，眉眼微弯，轻笑一声。

拍拍李有容的肩头起身：“反正现在墨元成不开口，我们把注意力换个方向当做尝试也不错。”

徐守原伸了个懒腰，望着远处的蓝天白云，浑身一阵舒爽：“让我们看看能不能从‘洗脱嫌疑’的姚宇身上，挖掘到一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