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040 山下小酌,隔墙有耳有秘闻(2 / 2)道藏十万年后首页

“老大,今儿又让你破费了!”

吴杰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谄媚。

“破费不破费的倒是其次,只要跟着我混,自然让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这是钟秀的声音,不可谓不张扬得意。

除此之外,还有几道陌生的声音附和着吴杰,一齐恭维钟秀。

封平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对面的蒙广晟,见他闷头吃菜,心中有几分猜测。

故而压低声音,道:

“师兄,这隔壁好像是钟秀等人在宴客啊!”

“嗯?”

蒙广晟一抬头,叮嘱道:

“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啊!不过我可劝你,书院弟子禁止私斗。

“你千万别触犯门规,不然少不得麻烦缠身!”

“师兄放心,我并非不知轻重之人。”

不过接下来,倒是都有意压低声音,隔壁自然听不真切二人的对话。

相反,隔壁却是毫无顾忌,席间的话清清楚楚地落在封平与蒙广晟的耳中。

“老大,我最近听说那封平可是抖起来了。居然走了他妈的狗屎运,被长老收为弟子!”

“一个废灵根的废物时来运转,不知是老天爷可怜他,还是那长老年老昏聩,瞎了眼。”

封平握杯的手青筋暴突,一副想要搏命的架势。

蒙广晟却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对着他摇摇头,小声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封平与他对视数息,方才缓缓松开手,腕部的力量也全部收回,蒙广晟这才放心地松开手掌。

“多谢师兄提醒!”

钟秀听了那二人谈论封平之事,脸色阴沉如水,切齿道:

“妈的,这狗东西倒是各种走运!可恨宋臣那废物,没能在演武场上弄死他。”

几人见钟秀狠狠锤了酒桌,碗筷、杯碟哗哗作响。

相视一眼,有人附和道:

“老大说的是。宋臣平素自视甚高,除了张赫谁都不放在眼里。

“可到头来连一个废灵根都搞不定,确实不堪大用!”

钟秀眯着眼睛,斜着头扫了一眼说话之人。

冷哼一声,骂道:

“宋臣是废物不假,你就不是了吗?

“上次让你给封平几人的饭菜里下毒,怎么失败的?”

那人立马垂下头,心虚道:

“老大,那周通毕竟与我们同处多年,多少有点情谊……”

“哦?”钟秀眼神一凝,“情谊?这么说你和我们就没情谊了?”

“老大,我不是那个意思。

“周通虽然和我们有点交情,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现在我们跟着你混,自然唯你马首是瞻啊!

“当时是遇到那蒙广晟了,他在厨房盯着我,所以没能成功啊!

“这事我之前和你解释过的……”

封平暗暗心惊,这钟秀也未免太过猖狂,居然暗中指使人下毒。

下毒之人多半便是之前饲养灵兽的杂役们中的一个。

至于蒙广晟阻拦下毒一事,不知他是有意还是巧遇。

于是笑看蒙广晟,道:“师兄,此事还要多谢你啊!”

蒙广晟一副恍然的样子,拍了拍脑袋,道:

“哎,这还真是巧了啊!若是让这群混蛋得逞,你我兄弟就没有今日对饮的局面了!”

又听闻隔壁钟秀怒骂道:

“蒙广晟,哼!以为傍上云腾就能鸡犬升天了?

“只要我族叔在一天,云腾就翻不起大浪,更不要说他蒙广晟一条狗了!”

几人闻言一怔,没想到钟秀对云腾长老如此不屑,对蒙广晟更是鄙夷有加。

“老大说得对!”

说话之人的声音封平再熟悉不过,居然是刘贵。

不过这还不足以让他震惊,刘贵彻底依附钟秀也是有迹可循。

有了刘贵的附和,其他几人也识趣地拍起马屁,道:

“老大说得对,钟长老深耕书院多年,根基不是那小小云腾可以比拟的!”

“不错,蒙广晟以为抱住云腾的大腿就了不得了,整日里自命不凡,高高在上的样子让人作呕!”

封平在隔壁听得目瞪口呆,钟秀这伙人在背后议论诋毁旁人着实有一套。

与周通同住的几人最初看着人还不错,可如今看来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再看蒙广晟,神态依旧云淡风轻,可手上的小动作却表明其内心并不平静。

“师兄胸襟开阔,被如此诽谤都能做到泰然以对。封平今日大开眼界,佩服佩服!”

封平嘴上如此说道,心中却想:火上浇油,我也是会的!

蒙广晟苦笑,道:“哎,人心向背,有时实难预料。

“我本倾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不看开点,也改变不了什么。”

“若我是师兄,说不定会跑过去质问他们几句。

“甚至出手教训教训他们,让他们知道天高地厚。”

蒙广晟摆摆手,苦笑道:“师弟,你忘了我和你说的门规了!”

“师兄人上人,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封平举杯与蒙广晟碰了一下。

“为此,当浮一大白!”

美酒入口,醇香润喉。

又听吴杰开口道:

“老大,蒙广晟固然狗仗人势,平日耀武扬威。

“可毕竟修为不高,又被钟长老压着,是池塘里的泥鳅——翻不起大浪!

“当前的心腹大患,还是那封平!

“他原本有两个亲近的朋友在外院,又与张赫、王寿君建立了交情。

“而今又一跃成了内院弟子,属实不妙啊!”

封平心道:得,这话题又绕到我头上了!

吴杰的话,无异于当头棒喝,顿时让几人沉默不语。

尤其是刘贵,当初背叛封平三人,求得不过是富贵和机缘。

而今封平转运,他却与之相悖,南辕北辙之下,心境颇不平和。

“老大,封平即便成了内院弟子,可也不过是个臭炼丹的,不足为惧!”

钟秀看了眼刘贵,阴沉道:

“臭炼丹的?你懂个屁!

“虽然我看不上封平,可也不会看不起炼丹的!

“那侯长老凭什么位列内院长老,还不是一手出神入化的炼丹功夫?

“当然,他修为高也是事实。可之所以人人敬重,还不是因为炼丹师的身份吗?

“至于封平,如今也算狗屎运临头,撞了大运了!”

钟秀这话,不无感慨,紧接着话锋一转。

“可这又如何,只要他还是废灵根,那炼丹的水平又能高到哪儿去?

“到时候废去内院弟子身份,还不是任由你我拿捏?”

刘贵却急切道:

“老大,这废去内院弟子一事未必一定成行。

“成行还不知耗上多少时日,就怕这中间有变故……”

在钟秀的注视下,刘贵声音渐小,乃至最后屏气息声。

吴杰则帮腔道:“老大,我觉得刘贵此言有理啊!

“那封平如今陡然而富,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他回想入院以来的连番遭遇,能不恨你吗?

“到时候明里暗里对你出手,防不胜防啊!

“与其提心吊胆地等着他报复你,还不如我们主动出击。

“对他痛下杀手,除之而后快!”

封平苦笑,暗道: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这几头烂蒜凑在一起真可谓臭味相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