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站着一位老人，头发稀疏银白，胡须修长整洁，身着朴素的灰色长袍，手上一把折扇微微摇晃。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虽已不再年轻，却依旧明亮有神，深邃而富有穿透力，似乎能看透世间万象，洞悉人心。

仿佛注意到陈一舟的目光，老人有意无意看了他一眼。

“铮铮”。随着一道明亮、清脆的乐声响起，老人富有磁性的声音响彻在整间茶楼。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奇男子，此人天纵奇才，十五岁辟府，三十岁结丹，百岁已入仙人......”

陈一舟此刻的注意力不在听书上。

在老人的前方，有一少女静坐在古筝前。

她的手指纤细灵巧，轻轻拨动着琴弦。

随着故事的起伏，古筝的声音时而如泉水叮咚，时而如寒风呼啸，与老人的语句交织在一起。

少女脸上表情也随着乐曲的情感变化而变化，时而沉思，时而微笑。

她的眉弯如新月，轻盈灵动，眼似秋水，含着温柔的光芒。

若单纯比较五官样貌，边馨馨并不比她差。

只是古筝少女的每一个动作、姿态都透露出优雅不凡的气质。

与她“卖艺”的身份实在不符。

“直至三百年前，李星河终于晋升传说中的飞升境，达成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壮举，开天门，登天梯，修得长生，位列真仙。”

一曲弹完，故事也终于来到尾声。

“好！李星河不愧为星河书院开山祖师，如此超凡脱俗、逍遥世间，着实令人佩服！”

“老先生，再讲几个李仙人的事迹吧，还不过瘾呐......”

一时间捧场声不绝于耳，显然李星河的事迹深受欢迎。

李星河......初次听说的陈一舟不由得在心中将这个名字默念了几遍。

台上老人对着古筝少女使了个眼神，朗声笑道：“诸位看官，李仙人留下的过往事迹，老夫自当知而不言，只是老夫与孙女相依为命，行走江湖不易，还望大家伸出慷慨之手，给予一点小小支持。”

少女心领神会，说话间已是来到台下，手中捧着一个小盘子。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随着她在各桌往返，不一会，盘子就装满了铜钱、碎银。

就连陈一舟在女子温柔的目光下，也忍痛拿出了一两银子，这可是自己好不容易跟边馨馨借来的。

对面的少年出手则更是大方，直接给了二十两银子。

“多谢曾公子。”

“小玉姑娘不必客气，只是上次说的与小生同游......”

少女好像没听见一样，继续往其他客人处走去。

姓曾的少年似乎也不介意，笑容依旧。

原来他们认识。陈一舟正疑惑间，听见少年对自己说道：“李星河登仙的故事，不管听几遍，总是那么令人神往。”

“这位兄台，你说那天上的仙子有没有这小玉姑娘漂亮？”

陈一舟一愣，一时间不知怎么回答，曾姓少年手上捏着茶杯，继续说道：“传闻李仙人飞升时，将佩剑留于人世，要是让我得到，领悟其些许神通，日后开得天门，与神仙姐姐们一起游山玩水，嘿嘿，嘿嘿嘿......”

看他一副口水都要流出的样子，陈一舟不由得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