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理干净此处的巢穴后,严灼夏选择和莫问一并离开了地道,他和对方达成了一个协议。
他会把莫问师弟们的尸骨还给莫问,当然前提是如果还剩下一点的话。
而如果一点都不剩了,他会和莫问打一架,这样莫问也对师门有个交代。
而协议的第二部分……
“怎么会?”“发生什么了?”“莫圣子你为何要……”“可恶,不听使唤……”“没想到你们两个居然……”
在严灼夏踏出地道回到地表的时候,他就以万宝通强控住了其他所有人的法器,在众人惊慌于为何法器突然噬主的时候,莫问就起了剑阵。
“诸位,还请冷静下来,我们无意伤各位性命。”
莫问在剑阵一道上的领悟着实可怕,不以剑为攻击手段,而是作为布阵的节点源源不断地释放出剑气。
阵中剑气如蛛网一般,密密麻麻,附着在所有人身上,稍有异动就会将之灭杀。
“师兄,你这是干嘛啊师兄,我再也不惦记您那二十六房姨太太了,师兄你放过我吧,我保证以后做一个好师弟啊啊啊啊啊!”
墨阜阳以一个扭曲的姿势哀嚎着,他原本躺在地上,起身起到一半便被剑气围困,现在不得不仅以右肘与脚尖撑地,但不妨碍他中气十足地嚎丧。
“阁下,我能先宰了他吗?”
“先别这么急躁,还有,对我不需要尊称了,我们已经是共犯了。”严灼夏走到比较高的田地上,“我知道诸位心生疑惑,但这实乃不得已而为之。”
“就在先前,葛通,谢知水二位道友面对外道神起了歹念,欲加害我与莫圣子,被我二人斩杀了。为绝后患,我想请问一下各位,还有哪位道友想要探究外道之秘?”
“严道友,即便我们说不会,难道你就会信吗?”
“各位道友的为人我还是相信的,那想来也是有人怂恿吧,所以我想把那怂恿之人从各位身上剥离出来。”
严灼夏招手,共计十七件残破法器落到了他的手里:“这些残魂作祟,如今我已将它们封印,各位道友可以发下誓言,再不踏入真我山方圆二十里,便可离开。”
众人没有办法转头,但他们特别想去看其他人,合着这里所有人身上都有上古大能的残魂。
“万宝通,许久不曾见过了,想不到居然还是位真我门徒。”
突然,十七件法器中的一张符箓挣脱了严灼夏的束缚,一道人影慢慢从符箓中走出,鹤发童颜,男女莫辨,着上清玄衣,戴元始宝冠,貌比玄女,声如天籁;“这些同道不曾冒犯小友,他们连栖身的法器都无法离开,还请小友手下留情。”
好像翻车了。严灼夏感到很头疼,他试着再招手,符箓确实是到他手里了,但是那残魂却并未消失。
不,那不是残魂,那是完整的神魂,货真价实的准帝,所以他才不用依附于法器。
严灼夏低头:“见过前辈。”
“古老时代,帝不能视,但此时非彼时,本座也非帝尊,不过是一未能突破的失败者而已,不必多礼。”神魂挥手,莫问的剑阵便被破开,但随即一股伟力压得众人不得动弹,除了墨阜阳。
严灼夏见此,松开了对符箓的控制,将它送回墨阜阳手中:“墨道友好运气。”
“哪有哪有,这可是个吞金兽,每天不知要吞我多少灵石。”墨阜阳像个没事人一样,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这位是……好吧我也不知道叫什么,总之我叫他玄老。”
“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啊,墨师弟。”莫问已经退得远远的了,但还是不忘嘴一句。
“莫小友,念在这小子这些年的辛劳,看在本座的面子上,饶他一次。”
“前辈都这么说了我哪敢不从啊。”
“如此甚好。”玄老仰头看向严灼夏,“严小友,不知师承哪位?”
“我师傅排第一。”
“原来是大先生的弟子,本座师祖与儒尊平辈而论,若按大先生入山前的辈分,小友可称本座一声师兄。”玄老向前迈了一步,“小友毕竟与他们同乡一场,为何要赶尽杀绝?”
“他们是穿越者,而我是天外行者。”
玄老歪了下头,这两者并无本质差别,但以他多年的经历自然明白严灼夏在讲些什么。
穿越者是外来语,而天外行者是此方世界对穿越者的称呼。
所以作为天外行者的严灼夏与身为穿越者的他们不是一路人。
“诶,什么鬼,你也是穿越者?”墨阜阳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在座的诸位又有谁不是呢?”严灼夏目光扫过一张张震惊的脸,“你师兄不也是?”
“诶?”墨阜阳瞪大了眼睛,转头死死瞪着莫问,莫问耸耸肩,完全没有解释的打算。
“小友来此界不过二十余载,即便有大先生教导,又怎么会知晓那外道神如此之深?”
“前辈能读心?”
“不,只是些许因果把戏,能看一些过去之事……不过小友身上的障太重,看不真切,想来是有位精于因果的同道,不知可否引荐。”
严灼夏问:“前辈为何想见他?”
“本座醉心于时间长河,单论因果大道,本座自信仅此于帝尊之下,但小友身上的障却让本座都感到忌惮,因此欲与那位前辈探讨一番。”
“等这个外道神被我们杀死,一定为前辈引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