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礼温声道:“嗯,我知道。”
“嗯?”专心逗猫的余幼笙并未听清,抬眼询问,“你刚才说什么?”
季宴礼将平安放上书桌,方便一人一猫互动:“他很亲人,平时我不能跟他玩太久,你过来以后,可以多陪陪他。”
同居的事猝不及防被提起,余幼笙一时反应不及,迟疑道:“……我还要搬过来吗。”
问完她自己都倍感荒唐。
两人是合法夫妻,住在同一屋檐下再正常不过。
果然,季宴礼在那边低笑出声,在三月的奶叫抗议中,拿起手机放到唇边:“我们结婚才不过六小时。”
“季太太就有分居的打算了么。”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余幼笙,我不是让你现在就搬来。”
见她慌忙解释,季宴礼不再提起同居的事为难,沉默几秒,低声舒缓地一字一句告诉她:
“只是想让你知道,有人在等你回家。”
余幼笙始料未及。
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直白告诉她,在期盼她回家。
对上男人温和深邃的黑眸,余幼笙攥紧被单眼神闪躲,唇角悄然扬起,乖乖答应:“……知道了。”
挂电话前,她终于想起正事未提,连忙又问:“你烧退了吗,下午你从医院拿了很多药。”
“嗯,没事。”季宴礼还是一成不变的说辞。
前车之鉴让余幼笙不再轻易被糊弄,许是夜黑风高人胆大,追问道:“那你测一下体温,我看看。”
她质疑的太理直气壮,久居高位的季宴礼都难得有片刻愣怔。
男人镜片后的黑眸看着余幼笙脸上一点一点泛起薄红,半晌勾唇,不疾不徐:“看来我在你这里,似乎信誉值堪忧。”
话毕他转身找到体温枪测量,将屏幕上的数字37.9给余幼笙看,之后就淡笑着等她开口。
余幼笙在被子里双手抱腿,恨不得埋起脸:“……你前两次也说没事,实际上还在发烧。”
“嗯,以后一定改,”季宴礼道歉的态度恳切,只是不忘调侃她一句,“尽量少让季太太担心。”
“………”
习惯她总仓皇挂断电话,季宴礼放下手机起身离开书房,远远就听客厅传来吵闹声。
人是邱琛和中科另外两位核心人员,四人都是大学校友,各自为中科的发展添砖加瓦。
见季宴礼出来,刚游戏通关的邱琛回头:“还是你家的曲面屏玩的爽,来一局?”
旁边两位连声附和。
季宴礼双手插兜在沙发坐下,长腿交叠手撑着太阳穴,面无表情地扫过茶几上外卖饮料和啤酒,忽地道:
“最后一次。”
“别那么小气嘛,”邱琛这话听了不下百遍,满不在乎,“兄弟们为你卖命,玩会你家游戏机怎么了......”
“我结婚了。”
季宴礼分明扬唇在笑,打断的声线却微凉;他坐直后前倾身体,金丝眼镜镜腿的细链小幅度摆动:
“所以,不方便。”
邱琛闻言先是一愣,几秒后控制不住地捧腹大笑:“你?季宴礼结婚?你喜不喜欢女的都难说,还结婚哈哈哈哈哈----”
几人打闹哄笑声中,季宴礼瞥了眼墙上时钟,起身。
推门回卧室前,他回头朝一路跟在身后的秘书,淡淡道:“半小时,把他们都弄出去。”
“是,”秘书立刻预定半小时后的酒吧包场,妥当后才询问,
“林医生的助理下午来问,先前预定的诊疗是否还要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