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的好杯子啊……
寺岛景明这时候可太难过了。
这个斐济杯,也就是最初的TOMAX,作为曾陪伴他最久的斐济杯,他们之间是曾有过深厚的情谊的。
所以,在把斐济杯风光大葬之前,寺岛景明清晰地记得,自己把她泡在35度的温水之中好好的清洗了一番,接着,把其风干之后,还认真的为其涂抹了一层云南白药爽身粉。接下来才是将其给装进袋中,偷偷扔掉。
所以昨晚当蠢橘子亲上它时,自己心中闪出的首个想法其实是“你这个家伙不要把刚刚流满口水泪水的嘴巴贴上我的斐济杯,会搞脏它的!”
而现在呢?
她已经和垃圾完美融合,成为彻头彻尾的垃圾了。
现在寺岛景明看向斐济杯的目光就像是傍晚时看在外面疯玩了一天像个小脏猪的孩子,写满了气恼与无奈。
而这一幕,则很合理地被一直都观察着他的秋叶瞳给看到了。
果然和刚才预想的差不多,他脸上又会出现这种痛苦又悲哀的神情。
果然自己刚刚请他过来这个举动,是不合适的……
难以阻挡的悔意瞬间盈上心头,心下又开始不自主地鄙视自己的多此一举了。
但接下来他要面对的,却是更加痛苦的事情……
她甚至都不忍再看想身前这位内心一定无比悲哀的孩子。
“寺岛同学,请退后,我要对付她了。”
尽力抑制着眸间的泪水,她坚定开口。
寺岛景明闻言,默默后退。
望着飘浮的斐济杯,这时候的他想起了自己昨晚丢掉斐济杯前望向她们的最后一瞥。
那时的她们被装在两个塑料袋中,平静地等待着她们的命运到来。
他还清晰地记得,她们风干之后,他为她们涂抹上的云南白药爽身粉的每一个细节。
品牌,名字,长度,重量,形状,肉色的,粉色的……甚至她们形体的每一个起伏,每一处形变,他都牢牢地记在心中。
但是,也只有他会将她们记在心中了。
除了他之外,没有任何人会记得她们。
此刻,紫芒闪现,神情冰冷的少女缓缓走向她。
可她仍悬在空中,就像是个从来不知道消亡为何物的稚童。
对,她绝对不会知晓死亡,正如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存在一般。
可是寺岛景明知道。
寺岛景明购买她时花费了11400円,含百分之十的消费税。
所以他明白,她的存在是商品的,是金钱的,是工具的,是为了满足某位消费者的生理快感的,是承载了那些或下流或简单的欲望的。
但是背负了这般欲望的她自己,对此一无所知。
她只是在没有丝毫希求和欲望地默默存在而已。
她的存在就是存在本身,甚至连“为了”这个目的性都可以直接省略掉。
但实际上,连“存在”这个概念都是寺岛景明赋予给她的。
也正因此,昨天晚上,寺岛景明可以一个人轻易地否定它的存在,宣告她的死亡。
寺岛景明听过这样一种说法,说人有三次死亡。
第一次,心跳停止,呼吸消逝,你便在生物学上被宣告了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