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信后的陆氏还有些恍惚,她松了一口气又道:“还有你的亲事,那兴王绝非良配,实在没法子就叫你舅舅带你入宫,求到皇后娘娘那里去!”
萧挽一阵感动地拉着陆氏的手,面上情真意切地流下泪来:“母亲…”
陆氏如今是狠下心来了,她拍了拍萧挽的手一脸狠绝:“再怎么你也是我的女儿,事不宜迟,挽儿带上朱雀快去吧。”
“好,”萧挽拭了拭脸庞上的清泪,随后道:“母亲便等女儿的好消息罢。”
萧挽带着朱雀一同走出房门,在门外候着的那引路女婢马上便迎了上来,萧挽淡声吩咐道:“母亲近日可有日日饮茶?”
那女婢马上便跪了下去,止不住地心惊胆战道:“大娘子近日不曾断过,前些日子还只是一日一饮,今日到此时已是饮了三回了。”
萧挽满意地点了点头,当即又给她敲响警钟般道:“茶继续给母亲饮着,不许她出门。你若是做好了,以后好处少不了你的。”
朱雀在一旁自然也帮着萧挽提醒那女婢道:“可别想什么阳奉阴违,这内院是谁做主你也知道。”
那女婢当即磕头如注,连连应声目送着萧挽与朱雀出门。
萧挽瞥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毕恭毕敬的朱雀,袒露几分情绪咬牙切齿道:“陆氏还妄图吞并萧府权势给她陆家,也不想想我可是姓萧的。”
朱雀沉默地叫人将马车引过来,见萧挽盯着自己表态,只道:“女郎指哪,朱雀便打哪。”
萧挽悠悠然地一笑,状似无意地提议道:“那好,没有脚凳你便送我上去吧。”
朱雀也不曾生气,她依言跪在了马车下,任由萧挽重重地踩在她背上上了马车,出言警告:“朱雀,你是个聪明人,想必知道是选我还是选陆家吧。”
朱雀任劳任怨地跳上马车牵起缰绳,非常完美地扮演着一个沉默寡言但忠心耿耿的下属形象,道:“朱雀与女郎早已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萧挽将马车车帘放下,不过片刻她又拉开道:“今日兴王在金明池办了场宴会,咱们也去瞧瞧热闹。”
朱雀牢记着自己的人设,一言不发地拿起缰绳充当马夫的角色,听萧挽在里头道:“得先寻个人交换庚帖稳住父亲,我若为兴王妃便与萧府了断了,此乃万万不可。朱雀可有什么好的人选?”
朱雀架着车在大道上飞驰,她在心里一一排查萧挽成婚的最佳人选——
既不能权势过大惹得萧挽与萧府完全断了关系,又不能毫无权势压根毫无作用,最好是个虽惹人忌惮但争不到萧家,又能让萧邦彦必须奉为上宾的人。
朱雀心里刚浮现一个人影,便听下一秒萧挽朱唇亲启,冷冰冰地不带一丝感情道:“燕国使臣,燕瑀。”
萧挽掀开帘子,笑意盈盈道:“你去陆府送信,我尽快解决掉燕瑀。”
朱雀看着萧挽往金明池内莲步轻移的翩翩身影,顿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