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白似玉,墨眉似剑,玉面郎君一笑濯濯如春月柳。
所有人当即都站起身来朝这位燕国使臣、陛下的座上宾作揖,奴隶们也纷纷跪下身将头磕在地上。
经卷却看见朱雀在跪下的一瞬间将什么东西放进了大郎君的酒樽之中,待跪至地上后,他暗暗压低声音问道:“朱雀娘子,刚刚那是…”
朱雀被遮在面纱之下的笑声依旧清晰地传来,她语气中带着几分狡黠道:“放心,他死在这我们谁都说不清,不过是一点苦头罢了,比不得你挨的那一脚。”
下一刻,大郎君果真端起了桌上的酒樽道:“燕大人光临,不妨与众人同饮。”随后他便一饮而尽。
虽然看不清,经卷仿佛也能看到朱雀勾起的唇角。
“珠珠你到底放了什么啊!”阿楚实在是心痒难耐,当即问道。
“跳蛊的汁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珠珠你真是,这个死凶的大郎君看来要扬名了。”阿楚在朱雀袖中笑得小小的身躯一颤一颤的。
大郎君环视了一眼四周,对经卷道:“去请父亲来,说燕国那位来了。”
经卷领命称“是”,担忧地看了一眼朱雀,将一个东西快速地塞到了朱雀的手中便离开了。
朱雀暗暗握紧了经卷塞到自己手里的银针,志在必得地对阿楚道:“瞧吧,我便说他只是呆并不是傻。”
阿楚没好气地道:“总之他呆呆傻傻的,你还要费劲心思杀了那个什么二郎君救他,你没看他早就找到了大郎君救命吗?”
“选择大郎君是不得已为之,如今有我,他当然会选择我。”朱雀语气中满是自信。
“真不知你救他来有何用。”阿楚无语地嘟囔了道。
朱雀不再说话,听着大郎君起身提议道:“今日贵客至,这猎场玩法不妨一换。”
“萧大公子可有什么好的取乐法子?”说话的是一个权贵纨绔子弟,他手拿着金樽怀抱着一个丽装女子。
“再过几月便是皇族狩猎,不知各位可有兴致看看这猎物临死前是如何挣扎的?”
他话音刚落,刚刚那权贵纨绔子弟便将自己怀里的女子给推了出去,语气中含着几分恶趣味道:“老规矩,此乃我兴王府的猎物。”
被推出来的女子先是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先去还与自己言语暧昧的男子,随后便低垂下了眼眸,仿佛很快便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大郎君将朱雀推到燕瑀旁边一副为他考虑的样子道:“燕大人此番前来相必不曾带猎物,我府上这个便交由大人使唤。”
燕瑀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只露出一双含着一泓秋水明月的女子,出言便要婉拒,却被兴王给堵了回来:
“燕大人来我朝,不妨多学些取乐的玩意儿,可别在几月后的春狩丢了燕国的脸面啊。”
接着便是几声哄堂大笑,燕瑀虽然知道这个朝代有奴隶,可他却受不了如此残忍的法子,更何况…
这还是一个瘦弱可怜的姑娘。
下一刻朱雀的手便扯住了他的衣袖,他听见女子的声音冷清而又坚定:
“我不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