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颤颤巍巍站起来的人,就是暮暝。
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会有这种状态,这种疯子般的状态。
他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因为他已经昏睡过去,到底是什么在操控着他的身体呢?
真是个好问题,真是个好问题···哼···哼···
怪物正回头捡起一把刀想着防身的,结果却恰好看到了暮暝。
他肩膀扛着郝彬,手把刀放进口袋,摆出了战斗姿势。
暮暝缓缓靠近,双手几乎垂直地面,似乎没有任何要战斗的想法。
可这种姿势却是最令人害怕的,浑身都是破绽,却又都不是破绽。
终于,暮暝身形动了,上去就是一记垫步侧踢。
怪物退,一退再退,他其实没什么必要和面前的这个人打架,随后转身便跑。
保留点体力,远渡重洋并不轻松。
跑着跑着,正要到甲板上时,他回头一看,暮暝一脚踹来。
他只能被迫躲向左边,暮暝右脚落地,左脚又踢来。
情急之下,他拿郝彬当防弹衣,一脚恰好踢在郝彬屁股上。
郝彬闷哼一声,接着重心不稳,向后摔倒,摔了个狗啃屎,接着醒过来了。
怪物正要向后倒下,却被他抓住左臂扯向前方,要么失去左臂,要么向前一步。
他放下郝彬,向前一步,转身一看,暮暝已经挡住了唯一的出路。
真麻烦啊,他在心里嘀咕道,而郝彬睁开了双眼,朦胧的景象让他以为在做梦,接着睡去了。
双方用着各自的招式,你来我往的进攻起来。
暮暝用的还算比较常见,散打,泰拳,空手道,跆拳道,也许他想用卡波耶拉(巴西战舞)的,但奈何位置不够。
接着就是一些更厉害的招数了,提膝直拳,卡喉侧冲,右踹左蹬,直摆侧踹,可这些招式都打不过这个经验老道的怪物。
这个怪物越越心惊胆战,他以前从没见过这些招式,凌厉,不带一点感情,只为求对方的人头。
如果有人在一旁观看的话,那这场战斗足以让一些人赢得盆满钵满。
他们用的招式越来越复杂,太极拳中的左右云手,八极拳中的迎门铁扇,实战格斗的劈拳。
两人一拳对轰,拉开双方的距离。
双方都是这般冷静,大汗直流,手上多了不少伤口,四条手臂都青紫青紫的。
双方都明白了对方的实力,怪物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祭出最后一招:自创式乱拳。
这种无规则的拳法最简单打,也却是最难打的。
双方开始对拳,这种拳拳到肉的战斗让人兴奋起来。
他们都放弃了防御,抗住了所有伤害,舍弃了一切,只想要面前的敌人死!
这场战斗没有任何一个见证者,而这场战斗的奖励是:活下去!
来吧,看谁先被杀死!
他们挥拳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快到只剩残影,只有留在身体上的伤口证明这些挥出去的拳头存在过。
双方身上伤口越来越多,拳头上沾满了鲜血。
怪物不停地挥拳,景象渐渐模糊起来,似乎回到了他小时候。
那天村子里来了一个人,是从新世界回来的。
他绘声绘色地描绘出那是一个多么美好的世界。
在那样美好的世界里,人人都能吃饱饭,每天都能穿上好看衣服出门。
迎着初升的朝阳,人们身体被阳光照耀着,温暖着。
那里不会太热,也不会太冷,有着鲜花开满的山谷,有着冲刷着石头的瀑布。
小小的怪物问他,等到了那里,我们会自由吗?
他笑了笑,说,有微风轻抚草原上的每一颗薰衣草,在这般草原上奔跑,风中满是自由的味道。
那里没有奴隶,每个人都是平等的,每个人是自由的,没有谁是谁的奴隶,也没有谁被谁控制着
那真是一个多么美好的世界!他感叹道,身上满是鲜血和破碎的衣服,怀中是价值连城的珠宝。
村民们围着他叽叽喳喳地问了很多问题,每个人都得到了自己最满意的回答。
他很快便被那些贵族带走了,他成了一个新贵族,说是逆天改命都不未过。
他的话在小小的怪物里埋下了一颗种子。
怪物一边渐渐长大,一边开始练格斗。
为什么要练格斗呢?因为有个格斗比赛,前五名能得到去新世界的资格。
一开始他要早上耕田,晚上还要拖着疲惫的身子去训练。
一天,两天,一年,两年,他就这么练了三年。
终于到了最后一场比赛。
他视线模糊,几乎使不上力气,但全场的平民都在为他加油打气。
他们何不想看见一个奴隶逆天改命,仿佛是完成他们年轻时的愿望。
他拼上了名,赢下比赛的时候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在全场平民的呐喊声中,当裁判举起他的爪子的时候,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赢下了比赛。
他大喊一声,终于是将自己的这么多年的委屈,不甘,所有的一切悲伤都呐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