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不得不说这人真是高智商罪犯啊”。
“是啊,必须承认,虽然他很残忍,但他确实不是一般的厉害,不过,毕竟案件次数较多,正所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他不可能完全不漏出破绽。那三起案件他确实一点破绽都没漏出,但是后面他又犯下了一起案件,那是他第一次漏出破绽”。
“什么案件?”。
“同样是灭口,就是之前说的那起利用郑子科的技术犯下的罪行,但是这一次对于凶手来说很不走运的是,当警察赶到的时候,死者还没有完全死去,虽然她当时已经不能说话了,但不代表她什么都不能做,我当时也在现场,她死前曾拼命的抓住我的手放在她头上然后再我手上写下了两个S”。
“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她最后一刻传递的信息,虽然当时我也没看懂,不过总比之前毫无头绪的时候好。然后这名凶手就就此打住了,但是就在昨晚,他又枪杀了一名妇女,警方在死者的家里发现了弹孔和血迹,虽然没发现尸体,但无人疑是已经死了”。
“这样啊”。范书闻感慨道。
“你说,这个人是不是穷凶极恶,罪大恶极?”。
“确实是”。范书闻认可道。
“死不足惜、死有余辜都不能用来形容他,这是玷污这两个成语。不过眼下这并不是我们要讨论的,我真正要告诉你的是:其实我刚才和你叙述的事情有一处地方是错误的”。
“错误的!什么地方?”。
“就是关于市公安厅厅长王泽明的那起案件,我们都一直以为他是叶莫南的人,但其实他是无辜的”。
“他是无辜的,这是怎么回事?”。
“我派人暗中调查后发现,王泽明曾经有过就医记录,虽然这应该是一件平平无奇的事情,但那家医院当时从香港来了一个专家在那待了一段时间,而后来那个专家死在了香港,经过调查那名专家是一名精神科主任,而那起案件同样是叶莫南他们干的”。
“所以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所以我做了一个大胆的假设,这名专家被灭口了,就说明他曾是叶莫南的人,既然这名专家是叶莫南他们的人,那当时王泽明就在那段时间就得医,我不认为这事是巧合。在得到这样的情报后,我斗胆猜测一下,那个负责接待王泽明的医生应该就是那名死者,因为是叶莫南他们的人,所以本应该有病的专家被宣判了没病,也正是在那一刻开始,一个大胆且罪恶的嫁祸顶包计划在那一刻诞生,这也就是为什么后来死者王泽明的葬礼上会发生恐怖袭击的原因了,虽然医生故意隐瞒了死者的病情不说,但是作为家属天天在一起,还有单位的一些同事,一些关系比较好的朋友,一些亲戚,经过长时间的接触,就算没注意到,也会感到不对劲。所以必须斩草除根,这就是为什么葬礼上会发生爆炸案的原因,同时也是死者家后来被盗的原因,因为死者后来可能还去其他医院看过,家里可能摆着药和病例单之类的东西,必须去看看,如果有就一定要拿走。这样就可以彻底隐瞒死者得的病了。为了证明我的猜想是对的,来之前我特意先去那家医院进行了详细的调查,结果果然和我想的一模一样。虽然现在所有线索都已经被抹除了已经彻底无从查证了,但是死者得的到底是什么病,我大致也猜到了”。
“他得了什么病?”。
“还记得之前我和你说过吗?第四起案件的死者曾在临死前留下过死亡讯息,那是她指证凶手的最后手段了,她当时写了两个‘S’,第一个‘S’应当直接音译过来理解,也就是阿尔兹,而第二个‘S’是她想写一个英文单词,只是没写完。之所以不写中文是因为她自己也感觉到了自己快不行了,所以来不及写汉字了,她就急中生智的想到了这种表达方式,事实证明她的想法是对的,因为她确实还没写完。她要写的第二条讯息,是‘sea’,所以对方的意思是想向我传达‘阿尔兹海默症’这个词,俗称老年痴呆。最好的证据就是她特意抓着我的手先放到她头上才写的,目的就是为了向我传达最后一条讯息——脑部,加上之前说了那个为死者王泽明诊断的医生是一名神经科主任,基本可以确定:死者最后想传达的信息是——王泽明有阿尔兹海默症,他是无辜的”。
“你是说王泽明他有阿尔兹海默症!?”。范书闻震惊的问道。
“是的,这就说明,之前那个假释叶莫南将他释放出来的资料不是王泽明批的,是有人利用他的病情,借用他的身份,趁他犯病糊涂的时候趁机控制他,傀儡他,让他在糊里糊涂的时候提自己办事,利用他的权利,操纵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完成将叶莫南放出来的事情,而对方则在背后运筹帷幄,操控这整件事的全盘,却不漏风色。最后利用完后再将所有的罪责全都推到他身上,把他当做替罪羊后再灭口,这样本来死者或者的时候都无法分辨和指证嫌犯,死后更是死无对证了,同时我们也会因为他的死,而彻底把他当成叶莫南的同党,最后被灭口了,然后只要在灭口了他周围可能会觉得他不对劲的人,这样死者王泽明就彻底成为了替死鬼,而真正的幕后主使则可以顺利脱身,彻底逍遥法外不被发现”。
“我说的没错吧,秘书范书闻先生!”。
凶手就仿佛隐形了一般,人就在那里,但是就是找不到,这是怎么回事?这种情况通常只有一个解释:就是凶手是你之前遇到的一个人,但是当时他就如同游戏里的NPC一样,在你面前一闪而过,当时你没注意到而以。
《基本演绎法》里有这么一个桥段——福尔摩斯先怀疑是领导为了升职提高自己的地位去杀的人,后来他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同样也可能以此为动机的人,真正的凶手是之前一直忽略的秘书,自己上司的地位提高了,作为秘书的也同样可以接机跟着一起高攀。
如果是这样,那就说明……
林嘉华刻意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您刚刚骂自己骂的真不错嘛,但可惜欠缺了一些火候”。
“你在胡说些什么?”。范书闻生气的说道:“你是在说我是凶手吗?你这是诽谤,胡闹也要有个限度吧,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就是凶手?”。
“我有,不然你觉得我为什么之前要和你说这么多”。林嘉华说道:“都进来吧”。
只见门迅速打开,林嘉华的那三个同伴,还有丁伟以及他带领的一众警察迅速把办公室围的水泄不通。
“这是怎么回事?”。范书闻震惊的问道。
“就是你看到的那么回事”。林嘉华说道:“你还真觉得我会单枪匹马的来见你?你傻我也傻是不是?”。
“等等,这么说的好像你们已经把我当成凶手一样了,但是你到底凭什么说我就是凶手啊?”。范书闻问道。
“凭你的鞋!”。林嘉华说道:“你这双皮鞋并不常见,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你当时一副西装革履的样子,鞋自然也是名贵的皮鞋。昨天晚上你追捕到我面前的时候我还没注意到,不过后来我把你踢倒的时候我看到了,虽然你当时头戴头盔,身上换上了紧身衣,但是鞋你忘换了,你当时穿的还是这双皮鞋,现在就还穿在你的脚上。不得不说,你的这双皮鞋还挺惹人注意的”。
“难道你就单凭一双鞋就觉得我就是凶手了吗?”。范书闻问道。
“当然不止,还有言辞”。林嘉华说道:“其实从我们俩见面的第一次开始,我当时就隐约感觉到了有点不对劲。现在想想当时没想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真是不应该”。
“那不对劲啊?当时”。范书闻问道。
“言辞”。林嘉华说道:“人在不经意间说出的话才最真实,不是吗?虽然你在人前人后都可以伪装,但是你无法做到百分百的隐藏,也就是百密一疏,你在无意间告诉了我,你就是那个真正假释放走叶莫南及持枪戴头盔行凶的枪手,只是你自己没有注意到而已”。
“这话挺有意思的,那我问你,林先生,我到底说出了什么话?”。范书闻问道。
“是你前后语言句之间的矛盾感”。林嘉华说道:“你犯的错误总共有两个,一是、你在询问我身份的时候,我弟无意间透露给你,我是他表哥,但你却毫无反应。正常情况下人应该会好奇,明明是问他身份的通常应该回答是警察,但是对方却说是是自己的兄长,虽然是那家伙当时脑抽,理解错了你的意思,但你后面正常来说也应该跟着问一句:咦,他也是警察,才对。更不要说你是秘书的身份,什么事情都不应该妄下结论才对,但你没问我身份就好像默认了我是警察,但这对你的身份来说是不应该的,更不要说你一开始还询问我的身份,当时是想确认我是谁对吧,但这就是你前后表现出矛盾的地方,两个人来查案,其中一个是警察,通常会认为另一个也是警察,但你却问了我的身份,如果解释成你作为秘书的身份不愿轻易下定论,所以先询问一下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这就与你后面的行为产生了矛盾。所以那你为什么会问我是谁,那是因为从一开始你就知道了我不是警察,你问就是单纯的想确认这件事”。
“这么解释有点强词夺理吧,而且我一开始就觉得你不像是警察也没什么问题吧,你一个男人头发却那么长,很难想象成是警察”。范书闻辩解道。
“但你最后不还是没有询问不是吗,正常以你的身份,你应该会选择去确定,而不是单靠猜疑就下结论。而且还有第二点,你当时称呼我为‘林先生’,你又是为什么知道我姓‘林’?”。
“因为你弟当时不是叫你‘林’了吗?这又有什么问题?”。
“那也完全可能是我名字里带‘林’,所以这么称呼我,更不要说你自己都说了他是我弟,当时你是知道这件事的,亲属间取对方名字里的一个字进行对对方的简称,这是很常见的,一些关系比较好的朋友也会这么做,不过通常都是用名字里的字,很少用姓来直接称呼,除非是像‘欧阳’、‘上官’那种两个字的姓,而且‘林’这个字在名字里也并不罕见,为什么你就一定会觉得是姓?或者说为什么你知道我姓‘林’?通常这种情况和前面一样以你的身份你应该先确定我是不是姓林,你应该先问:林,这位先生是姓林吗?得到肯定回复后再称呼我才对,或者直接称呼我为先生或者同志,但是你直接顺口就说出了‘林先生’,这三个字,那是因为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姓‘林’。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什么身份、叫什么。虽然你当时刻意伪装自己不认识我,但一些细节上的处理,你无法做到位”。
林嘉华接着说道:“在你得到计划已经开始,可以正式行动的时候,那天晚上你的行动是这样的:首先,你先在死者的办公室里杀死了王泽明,用的凶器就是他桌子上的烟灰缸,接着你迅速趁当时楼道没人,将尸体从安全通道背到了楼顶,接着在用我之前说的方式,将尸体翻过围栏外侧,并靠在围栏上,接着将一把雨伞挂在他身上,因为雨伞可以兜风,以加强风力作用在死者身上的效果,这样等时机一道,那片区域晚上就会刮大风,受风力的影响,尸体就会被自动吹落到楼下,给人看起来就像是刚刚坠楼了一样。而你做完这一切后就迅速离开,之后就由赵麦中负责更改楼道里的监控录像,并且留下来把一块吹落下来的雨伞回收,以销毁证据。接着你立刻前往了第二处案发地点,你那天晚上脱离警方的视线后,你没回家吧,我仔细分析了这一地带的地图和区域分布,以及死者的死亡时间,这里靠近城市边缘,从这里在往前一点就是高速路口,你离开警局后就立刻前往了那处种植园,也就是立刻去了第二处命案现场,去杀郑子科去了对吧,不过为了做戏做全套,你还让赵麦中改了从那到你家附近的监控录像。接着你去往了第二处命案现场,并叫了一通手下,现在那里待命,到了命案现场先见到郑子科后,你吩咐手下搬走郑子科种在那里的研究成果,然后趁当时和死者一起看现场进度情况的时候,偷偷走到了他的身后,趁郑子科不注意,在后面拔出甩棍,挥棍打死了他,接着你们处理完现场的植物后,你离开了现场。接着你前往了第三处现场,去杀赵麦中,你赶到滨江公园,从死者手里接过了拿回来的雨伞和改过之前的监控录像文档,你是一个谨慎的人,所有证据你都应该会亲自处理的才对。拿到东西后,你就立刻拔枪,开枪打死了对方,接着把尸体扔进了黄浦江里,最后你再清理完现场的血迹,然后离开。但是枪是从哪来的呢?你离开警局后就立刻去了剩下的两处命案现场,在离开警察之前,我不认为你会把手枪带在身上。如果说你身上出现手枪,那肯定是离开警局之后的事情。那么手枪是从哪来的呢?答案就是第二起命案的发生地,这也就是为什么你要亲自去往第二起命案的事发地处理死者的原因,不只是为了杀人,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拿走武器,因为枪属于违禁品,在计划正式开始前不能一直带在身上,否则可能会提前暴露,所以必须把枪藏起来,那么藏在哪最合适,在你计划好那天晚上的所有行动后,你就找到了最合适的地方。你把手枪埋在了那片实验种植田里面,事先用布包裹,再埋在那里,再让你们的手下郑子科负责看守,等到时机成熟,在去那里把枪取走,那片地区的土壤我派人进行过化验,除了发现那里种植植物的根系是经过基因改造处理的,还在一同提取出来的土壤里发现了多硝基硅,那玩意就是枪油。手枪长时间的埋在那里,子弹里的枪油就因此渗透到了土壤里”。
“以上均为你的想象,如果你因为言辞就说我是凶手,那你这说的太牵强了吧,如果你因为我说出的这些奇怪的语句就认定我是凶手,那才是真正的妄下结论”。范书闻得以且嚣张得说道:“言辞是不能当证据的,林先生,请问你究竟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我就是凶手吗?”。
“昨天晚上我们不是交过手吗?你还从摩托车上摔下来了呢,你现在身上肯定有伤”。身后的于文晗喊道。
“我有伤我就是凶手?真是强词夺理。就算有,那也是我在别的地方不小心弄伤的,根本不能当证据,你们无法证明这就是我在现场弄伤的”。范书闻毫不在意的说道。
“你这混蛋”。于文晗气的咬牙切齿到。
“别激动”。林嘉华转头看向眼睛已经瞪圆的于文晗,伸手示意他和后面的其他人别在说话。然后他回头再次看向范书闻说道:“证据我有,就是你的鞋”。
“什么!?”。
“之前不是说了吗?你的这双鞋还挺名贵的,所以给人的映象比较深,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穿的就是这双鞋,昨天晚上你穿的也是这双,现在你同样也还穿在脚上。昨天晚上杀了死者章佳毅的时候,你用的也是手枪吧,虽然警方还没找到她的尸体,不过命案现场已经证明了她遇害了,她家现场的地板上有弹孔的痕迹,而且地板上也没有找到喷射状的血迹,这就说明了她当时是躺在地上,紧贴着地板的情况下被你开枪打死的。也就是你当时是把枪指着她,指着躺在地上的她,也就是指着下面开的枪。如果你是对着下面开的枪的话,那你的手还有整个胳膊肯定都必须要放低,也就是说子弹是斜向下的射出的,那一同伴随从枪管里喷射而出的硝烟,它们的方向肯定是向下,以及向后的。那样的话就肯定会沾到你的鞋子上,案发后你的衣裤可以换,但是鞋子你却没有换,就算你反复擦拭过你的皮鞋,鞋子上的硝烟痕迹短时间内也不会散去,只要让鉴定科的人鉴定一下,你鞋子上的硝烟成分和几处命案现场的硝烟成分是不是一致的,就可以证明你就是这一系列案件的真凶,那个潜伏在上海,负责帮助叶莫南实行这一切命案的杀手,那个在这里屡犯血案,犯下这一系列罪行的人就是你——范书闻”。
“请你把鞋脱下来,交给我们”。丁伟从身后走向前说道。
“好的”。范书闻慢慢的弯下腰,准备脱下自己的鞋子,然后趁众人不备,悄悄的打开了自己办公桌的抽屉。
“不对,快趴下”。林嘉华看见了这一幕,顿感不妙,迅速推开身旁的丁伟,然后立即掉头,转向他身后的那三个同伴,迅速飞扑过去把他们扑到在地方。
“嗖——,那是消音枪的特有声音”。
“唔”。做出一系列动作的林嘉华留给自己躲闪的时间显然不够,只见他捂着胳膊痛苦的呻吟着。
范书闻从抽屉里取出手枪,迅速开枪攻击着众人,面对这突入起来的一幕,几名警员躲闪不及,被子弹打中,倒在地上,但所幸都没有伤到要害。
反应过来的警察也是迅速拔枪反击,不过范书闻也是预料到了这一点,因此并不恋战,先火力干扰警方行动,在利用警方躲闪还没有拔枪之前的时间间隙,就迅速向后开了几枪打碎了后面办公室的玻璃,然后趁警方拔枪对准他之前,迅速向窗边跑去。
“就凭你们也想抓住我”。
范书闻迅速从楼上破窗后跳下,跳到一楼后,迅速向一名准备开车回家的人开了一枪,接着抢了对方的车迅速驾车逃离现场。
“我暴露了……”。范书闻驾车逃离,然后他迅速在车里打电话通知道。
“追!”。
楼上的警员迅速跑到窗前,向他射击,接着看到楼下的情况后,丁伟急忙下令一部分人留下来呼叫救护车,剩下的人迅速上车追。
“嘉华,你没事吧”。苏木看见被枪击中的林嘉华说道:“你中枪了!”。
“操,不打头打老子衣服是不是,没事,只是擦伤,子弹在我胳膊旁边插肩而过”。林嘉华看着自己伤口说道。
“赶紧去医院,你受伤了”。黎川瑾说道。
“小伤,没事、没事。包扎一下后,几天就愈合了”。林嘉华说道:“关键还是他,绝不能让他跑了。那个楼下的人现在怎么样了?”。林嘉华走到窗边问道。
“没事,子弹没有打中要害……”。楼下上前检查伤势的刑警向上喊到。
“那都很好,现在去抓他”。林嘉华捂着伤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