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雨夜
“雨下的真够大的”
一辆车车停在了一栋居民楼前,驾驶位上的人说道。
“是啊,现在是梅雨季节,暴雨经常下,明明上午还是阴天,下午就开始下了,真是麻烦你了”
“不麻烦,我还是很高兴送你回家的”
“我记得我带着雨伞,早上看天气预报知道要下雨特意放了把折叠伞在包里,可怎么找不到了”
“你是不是记错了”
“不可能,我很清楚我带了”
“那是掉了吧,还记得掉哪了吗”?
“不记得,算了一把伞而已,谢谢你开车送我”
“没事 你一个人回去没问题吧,需要我把伞给你吗”
“不用,已经到门口了,你自己也要回去吧,现在只要走几步进楼就行,不会淋太多雨的”
“那你不怕遇到危险,我是说女生晚上一人回家并不安全”
驾驶室上的人用半魔幻半玩笑的口吻说到。
“放心不会有事的,都说了才几步,已经到门口,走几步上楼就行,这虽然是老小区,但外面的路灯亮的很,就算进去走上楼也完全看的清”
副驾驶座的女人顿了顿自嘲道
“再说了,回去就安全了吗?他估计早就想我死了吧”
“听说你们要离婚了”
“当然,我才不会和一个失败者继续生活了,而且我要让他净身出户,我已经全准备好了,现在只要等就行了”
“估计他不会同意的,而且他现在一定恨死你了吧”
“那又怎样,他不同意也得同意,行了,不说这些了,谢谢你送我回家”
“举手之劳,明天见”
“明天见”
副驾驶座上的人下了车,朝居民楼,冒雨跑去。这是一个老小区的居民楼,类似学区房的那种,通常五六层的楼房,靠楼梯连接着,每层楼梯的转角处都配着窗户正对着大门,不过只有框没有玻璃,就好像每层楼都安了大门。
下车的女人正快步跑向,在快进门的那一刻。突然,她一阵抽搐,一声惨叫划破了黑夜。
“啊——好烫——怎么回事,——好疼啊”!
女人在雨中拼命挣扎着,她没有在进门,而是反过来,跑进大雨中。
“你怎么了”?
感觉到女人的不对,驾驶室里的人连忙打伞下车询问道
可女人除了惨叫和挣扎,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下车的人刚想上去查看如何帮忙,然而接下来的一幕,直接将她劝退。
接下来发生的恐怖一幕,令她终身难忘。
只见刚才还在拼命挣扎的女人身上突然发起了光。不,那不是发光,那是火焰,熊熊烈火把在挣扎的女人瞬间覆盖。
“啊——”
下车人被眼前一幕彻底吓傻了,只见她呆立在原地,除了惨叫再没任何动静。
2、现场
“死者,宋洁,27岁,是是这栋楼的居民”
先到现场的警员向刚来的上司汇报到。
“丁队”一名法医走过来示意
“死者是被烧死的吗?”
“是的,浑身都烧焦了,体表大面积部位呈Ⅲ度烧伤,一些部位甚至到达了N度,即开始碳化,直接死因目前来看是重度烧伤过后造成血管通透性增高,大量体液外渗,导致继发性低血容量性休克至死,具体细节还要回去解剖,不过现场破坏很严重,对解剖肯定会有影响。”
“我知道,火是刑侦的大忌,高温会让很多有效证据氧化带劲的,而且雨还在下,估计很多有用的线索也会被冲刷走,不过这是怎么回事,这么大的暴雨天气,人是怎么被烧死的。”
“他杀的可能性非常高,”一旁的警员接着说到:
“死者是一家上市公司的高管,事业正在上升期,肯定没有焚火自尽的理由,而且这么大的雨,是意外的可能性也非常小,通常意外起火都是因为未熄灭的烟头触碰到易燃物,但这种情况最多只能把人烫伤,更何况不会有易燃物的,本身想在大雨中把火点燃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除非有像汽油这样的高易燃易爆品,但是有个问题。”
“那就是谋杀无疑了,你想说什么问题。”
“根据第一目击证人的证词,死者是自燃的”。
“自燃!?”
“是的,目击者称她看见了全部过程,从人烧起来到被烧死她全看的一清二楚。”
“案件的第一目击者在哪?”
警员指向一旁的警车里,正坐在警车里的一名女子“在那,她叫邓雨菲,和死者是同一单位的,25岁,是死者的后辈,据他本人所说,她同时也是死者的闺蜜,今天死者忘记带伞了所以送她回来,只不过现在她,她……”
“她怎么了”
“那个词怎么说来着?”警员问向一旁的法医
“紧张性精神症。”
“对,紧张性精神症,说白了就是吓傻了,估计现在不适合问话。”
说完,警员抬头看去,四周早已被警戒线围住,线外围满了凑热闹的吃瓜群众,红蓝闪烁的警车灯显得尤为耀眼,伴随着的警车声音也同样刺耳。
这里虽然是一座老小区,但路灯尤为明亮,除了警车灯,案发现场的路灯也同样照亮着现场,警戒线围住的中央,是命案的主角——死者宋洁,至少几分钟前还是,一个被烧焦的身体,上面盖着白布,但现在早已被现场痕迹固定线和一张证据编号牌取代,尸体早已被运上警车等着带回去解剖。几名鉴定科的人员正在现场拍照,而大雨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依旧在下,而且甚至不断下大,这无疑加大了刑侦难度,在破坏现场的同时,雨水也仿佛在诉说着今夜的凄惨。
“宋洁——”一道哭腔突然传来。
“这是?”
“这是死者的丈夫,罗翔,刚才他就在人群里哭喊,然后被其他办案刑警带去问话了,现在应该问完了。”
法医走过去说到:“死者丈夫是吧,尸体我们要带回去解剖,请你签个字。”
“好的,警察同志,我妻子到底是怎么死的,刚才的警察说是被烧死的,这人怎么会好好的就自燃了呢?”
“这个原因我们还在查询,对了,关于您妻子的死,你有没有什么知情的地方。”
“没有,我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好吧,你们是夫妻对吧,你们结婚多少年了,之前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没有,我们在一起5年了,结婚后3年里没和任何人结仇。”
“那你妻子自己呢?她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不知道,她不像是会得罪他人的那种人。警察同志,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宋洁?”死者丈夫罗翔边哭边问道。
“你这混蛋!别演戏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宋姐就是你杀的!你根本就不爱宋姐!你……”
一道声音突然传来,同样是略带哭腔,但更多的是愤怒,只见刚才还在警车里的邓雨菲突然冲了过来,对着死者丈夫怒吼道,但她还没说完,就被一起下车的警员及时制止了。
“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杀我的妻子,你这是诽谤,你……”
见罗翔还要反唇相讥,丁队急忙制止,阻止了即将发生的争吵。
“你说丈夫杀了妻子,怎么回事?”
“他有杀宋姐的动机,他们夫妻感情早就淡了,宋姐活着前还和我说要和他离婚呢。”
“我们是要离婚没错,但警察同志,这不足以让我杀她,夫妻感情破裂离婚就结束了,我完全不需要去杀人。”
“少来,你个不要脸的渣男,别以为我和宋姐不知道你有出轨史,宋姐打算让你净身出户,所以你怀恨在心对吧?”
“你胡说,你这是诽谤,你才不要脸呢,贱人……”
“好了,好了。都不要在吵了,具体情况我们会调查清楚的。晓箫,你先带目击证人回去,罗先生,请你也和我们走一趟。”眼看要吵起来,丁队急忙制止道。
“等等 ,我不是凶手,你们不能带我走。”
“你是不是凶手我们后面会查证的,现在请您务必和我们配合我们的调查。”
3、审讯
“你说害死被害人宋洁的人是她的丈夫,这是怎么回事?请详细和我们讲述一下。”
审讯室内,被称为丁伟的警察队长问到
“宋姐最开始和罗翔好上时,那时的罗翔还是个大医院的医生,而宋姐这是一个公司的小职员,大家都祝福这队新人,认为宋姐攀上了高枝。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后来才发现是我自己目光短浅了,宋姐年轻有为没几年就成为了公司的高管,而罗翔还是医院的一个小医生,并且因为事业上运营不当等各种原因,欠了不少钱。”
“等等,你说他欠了钱?欠了多少?”正坐在丁伟旁边陪他一起负责审讯的警员,刚才还一直闭口的他突然问道。
“是的,具体多少我也不知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丁伟问道
“都是宋姐告诉我的,她不止一次和我抱怨过,还说要和他离婚,并且宋姐还告诉过我,罗翔出过轨,她说不仅要离婚,还要他净身出户。警察同志,请你们相信我,罗翔他就是个人渣,宋姐肯定就是她杀的”。邓雨菲突然情绪激动,哭诉道。
“你说的这些后期我们会调查清楚的,说说案发时的情况吧,你说死者是自燃是怎么回事?”
听到丁伟的问题,邓雨菲不禁打了个冷颤“是的,太可怕了,我一辈子都忘不了那吓人的场面,宋姐全身上下突然就都起火了,而且越烧越大,当时把我吓得都不知所措,等我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要赶快救人,但剧烈的火势又让我不敢上前 ,我只能能不停的大喊救命,幸好很快就有人来了,但宋姐最后还是死了,都怪我,如果当时我早点反应过来,早点求救,如果我当时足够勇敢,冲上去救她的话,她就不会死。我真是太没用了,当时完全不知所措,连报警和救援电话都是别人打的。”邓雨菲哽咽着说完,捂着脸开始失声痛哭。
“并不怪你”丁伟见状赶忙说到:“你说死者是自燃的,怎么想都不太可能吧,你是不是看错了”
“不会错的,警察同志,这是真的,请你们相信我,她真的是突然自燃起来了,我的车子有行车记录仪,不信你们可以去查看”。
一旁的警员说到:“好的,我们明白了,那你能具体说说当时的细节吗?你当时有没有注意到什么?”
“没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姐姐她突然就烧了起来,等我反应过来,她已经倒在地上拼命挣扎了。当时不知道怎么了只感觉姐姐她不对劲,她说疼还不停的挣扎,一副十分痛苦的样子,我发现她当时很不对劲,于是就下车询问,想知道她究竟怎么了,然后我才刚下车,她突然就烧了起来,然后我就被吓的立在原地了”。
“好的,我们知道了,说说你自己吧,为什么今天会开车送她回家?”
“是宋姐说她的伞找不到了,于是我就主动提出送她回家”。
“然后她答应了对吧,”旁边的警员突然插嘴道:“你说她没有雨伞,怎么回事,是忘带了吗?”
“不是,我也问过她这个问题,她说是丢了,还告诉我说她记得很清楚,她今天看了天气预报,出门前特意放了把折叠伞在包里,但就是找不到了”。
“行了,谢谢你的配合,如果有新情况,外面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谢谢,请你们一定要抓住凶手,让宋姐安息,相信我,罗翔他就是凶手”。
“谢谢你提供的线索,放心吧,我们会全力以赴的,他是不是凶手接下来我会一步步查证的”。
“你为什么刻意问人家雨伞的事 ,这和案子有什么关系?”送走了目击者,丁伟问一旁的警员道
“不能一概而论,没准有关系”。
“能有什么关系,大概就是死者记错了,要么确实忘带了,要么放错地方了,在要么就是真丢了,可这些和案子究竟有什么关系?”
“我也不知道,但不能轻易下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