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脸道士少说也二十出头了,却成天跟在孩子屁股后面喊师叔,真逊啊。
陈瀚不由讪笑。
又等了一会儿,门锁哗啦啦,接着那马脸道士提着食盒和一大桶米饭,往地上一掼,端起桌上早就扫荡一空的餐盘,打量陈瀚一眼,轻蔑的嘟囔:“师叔说的没错,你这小子满眼都洋溢着单纯清澈的蠢~”
呃,单纯清澈的蠢?
陈瀚心里有点不乐意,你才蠢呢,你姓叶的全家都蠢,虽然心里骂,脸上仍然喜滋滋的从地上提起食盒和饭桶,往桌上一放,迫不及待的大嚼大吃起来。
“真是吃饱了睡,睡醒了吃的猪猡!”那叶姓马脸道士将门关上,哗啦啦锁好门。
陈瀚抬起头,笑了,仿佛骂的不是自己,他开始细嚼慢咽起来,不再狼吞虎咽…
道观看守严密,他一直寻不着逃跑的机会,无论白天还是黑夜,不算守院门的那两个壮汉,屋前屋后始终保持着各有三名道士看守。
真是一点不放松警惕呐。
虽然这《脉涌藏宝经》练起来有些邪门,但是他并未放弃习练,根据连阳血书中所讲的日子来算,他也就十天左右可活了,若寻不着机会逃跑,到时候那坤元老道便要将他丢进丹炉中炼丹了。
想的头疼,毫无办法,练这功法打发时间也挺好,免得胡思乱想。
虽然连阳那家伙将这功法说的挺玄,但陈瀚掰着脚趾头都能想明白,指望这十几日练出绝学逃出守卫严密的宗门,简直做梦。
每日那小道童都会过来送饭,匆匆来,匆匆去。
陈瀚不止一次的想过将瓷枕摔碎,拿着尖锐碎片躲在门旁绑架前来送饭的小道童,然后挟持这小家伙作为人质,逃出这道观。
可转念一想,小道童年纪虽小,但他身后的叶姓道士却人高马大,想挟持那小道童简直是自讨苦吃,白折腾。
“等着吧,他们现在彻底把我当成吃饱了睡,睡醒了吃的蠢蛋,等末了几天,他们放松警惕,我拼尽全力夺门逃一把,若逃不出去便是命该如此啦,这年头人人都朝不保夕,爷我现在还活着,也算老天见怜。”
陈瀚倒是想开了,人生可以改运,却没法改命,虽然他也想喊一句我命由我不由天,但情况实在不允许。
他日夜不辍的习练那本《脉涌藏宝经》,白天醒着研读功法并思考这功法中的奥义,晚上纵然在睡梦也想着练功的事。
这恶道观倒也大方,每顿三桶米饭,酒菜翻倍,腹饿如绞的事便再也没发生过了。
陈瀚自嘲这种生活属于年祭前待宰猪猡的待遇。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在他睡着了的时候,这功法竟然能自动运行起周天来,他将这书从头到尾翻了个遍,也寻不出个所以然来。
毕竟是好事,这样倒加快了他修习这秘籍的速度。
一切都躺在床上进行,所以在那道童和守卫看来,陈瀚的确把自己活成了待宰的猪,每天吃完了睡,睡完了吃,没心没肺就图一个活着不累。
不知不觉间,只数天,陈瀚把《脉涌藏宝经》功法修为练达三层。
虽说是功法三层,但他总感觉似是而非,运功开启,诸脉自行的确是达到了,却并未有书中所谓的气冲盈腹之感。
可有件事却让他很疑惑,他早就熟练行气之法了,可加快行气时总不顺畅,气到丹田却进不去。
横在丹田中央的瓣膜似乎无法适应气息的快速流动,需要靠他刻意开启。
晚上却大不一样,他只要心中默念着气在经脉中的走向,恍惚睡着,周天便会自动运行,功效是白天练功的数十倍。
这事有些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