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高挂,寒风凛冽。大地染上了猩红的色彩。
伴随着阵阵鬼魅的风声,一种诡异的气氛笼罩了整个世界。
血月之下山脉如同厉鬼,密密麻麻的古树如同血战沙场,浴血奋战的血侍。
河流在血月之下猩红无比,古树血侍的血像是流淌到了血河里。
血河的西面远处是一座古城,而此刻却屋舍破损,街道荒废。
市井喧嚣已成过眼云烟,只留下一片冷清寂寥。
曾经显贵之家族,皆湮灭在历史的尘烟之中。
一座农家宅,此刻支柱横断各处,屋舍坍塌,风吹在残垣断壁中。
由若魑魅魍魉,然而在如此诡异之下,微微浅黄烛光却若隐若现。
如同在黑夜之下,古城之上的灯塔,也如黎明前的黑暗,光的方向。
追寻光的方向,废墟之下,屋舍坍塌之内;可听见轻微的呼吸声。
废墟之内,一个未及冠的少年正靠在断壁之下均匀呼吸的熟睡着。
废墟之外,风势如狂怒的洪流,狠狠地冲击着一切,毫无阻碍地横扫而过。
压得古树抬不起头,卷着尘土和树叶到处纷飞,废墟之外,离得近的树枝终不敌烈风。
咯吱一声,伴随着轰的一声,瞬间惊醒了废墟之内的少年。
裴安猛得睁开双眼,在烛光的照映下,一对宛若星空般的眸子若隐若现。
眸子里是跳动的烛火,面容在烛光的照映下,眉眼如画,透露出淡淡的英气。
面庞时隐时现,可容颜上黑乎乎的,错落在各处,但隐隐可见立体的五官。
英挺的眉眼,着乌黑的头发,饱含深邃若星空的双眸。
高挺的鼻梁,面部棱角分明,长大后不难看出是一位美男子。
裴安伸手拿出卡在缝隙中的烛火,凑近废墟口向外看了一下,发现没什么异常。
便退了回来,看着烛火越来越少,眉头微微皱起,看来明日又要去其他废墟拾荒了。
裴安走到废墟处,用一块残壁用力遮住后,回到残垣边靠着缓缓睡了过去。
……
晨曦初上。
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缝隙照射进来后,裴安缓缓睁开双眼,摇了摇头。
走到洞口,把断壁残垣挪开,刺眼的烈日照射下来,他抬手挡了挡。
待适应后,重新回到废墟内,把布条铺垫在地上,拾起竹签,几件破损的青衫。
绳索等一些生活小件收起包好,捆在身上,从腰侧取出一把雁翎刀。
此刀是在废墟找到的,应该是军队战死留下的,他底着头走了出去。
抬头看着烈阳高照,心想今天希望幸运一点,可以找到吃的补给,等过段时间就离开拾荒废墟。
如此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他快步向废墟古城东边而去,露过尸横遍野,乌鸦满天飞也毫不在意。
仿佛已经司空见惯了一样,任谁在这样的环境下,必定吓破胆,也可看出裴安的心智异常。
常常在如此诡异之下生存,他的心智已经异于常人,与周围融为了一体。
一刻钟后,裴安站在残破的古城门下,是时候离开了。
他在南灵洲西部的离幽禁区拾荒很久了,回到人族居住的地方,才是人的本质。
这里距于禁区有十里路,尽管离得不近不远,可也能听到每晚血月夜色之下。
魑魅魍魉,鬼哭狼嚎的声音,有时是婴儿的哭啼声,也有时是女子的歌声。
通过拾荒,裴安知道这世界是有仙人的。
他们身法如神,千变万化,不留下任何痕迹,令人难以捉摸。
仙人的踪迹飘忽不定,他们常常游历于山水之间,寻找那一丝丝道的真谛。
也可能是一座城中的贩夫走卒,听说离幽城就流传着有仙人每五年会在城中找那仙缘之人。
通过缘法就可跟随着仙人学仙术,一座城中每此就只有寥寥无几的教数人得此缘法。
裴安也想像仙人一样,听说仙人可变化万千,等他学会后就不用挨饿了。
孤苦伶仃的他,只有学仙法才能活下去,活下去才有希望。
裴安最后看了眼古城后,坚定的走出古城,往古城东方百里的离幽城而去。
破败的古城的名叫临幽城,与远离离幽禁区的一座城,故此名为离幽。
远离离幽,是人们活着的唯一方式,离幽离幽,幽冥界之幽。
活着的人不会去靠近死人之界,阴阳相隔,两界法则。
沿着崎岖不平的山路,在烈阳下艰难的前行着。
紧紧握着刀柄,在混乱秩序下在城外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走了四刻钟到达午时,烈日当头,裴安抬头了下天,继续佳往离幽城而去。
走着走着,裴安在距离幽城二十里路的地方停下,他听到了微微的水流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