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抓走人,难道不是逼人签字在先吗?”
叶重楼听完事情,微微有些恼火。
“唉,说这些有什么用,有用的话,我们还能站在这里,受他娘的鸟气!我们老百姓,生来就是被人欺压的。”
年长叶重楼十来岁的彪子,翻着白眼,冷冷地递过来一句。
没出校门的学生,真是幼稚!
“是啊,重楼,你也抓紧签掉合同吧,他们有的是办法,对付我们。你可千万别冲动,松节和文远家,只要签掉合同,再交点罚款,人是会放出来的。万一你被抓走了,只会给你小姑家添麻烦。”
老刘头停住抽旱烟的动作,语重心长地叮嘱一番。
经过大伙七嘴八舌的解释,叶重楼弄清楚了状况。
本来村委,如果规规矩矩地执行红头文件标准,观台村拆迁一事,可能会顺利许多。
几个村干部,嚣张跋扈惯了,最后狂欢之际,仍要狠狠捞上一笔,自然引起村民的反弹。
“都动手抓人了,就知道截留下来的不义之财,衙门里有多少人会跟着分赃!”
叶重楼明白大伙的苦衷,正如一些人的抱怨,官官相护的环境下,老百姓斗不过他们。
挣扎的越厉害,只会受伤越多!
眼下,他不能对大伙说出来自己身上的情况,就不好劝说大家。
叶重楼不再多言,独自返回家里。
年后打算养一些鸡仔的,叶重楼就从后面林子里,砍来一些树枝,将鸡栏几处破损的地方,修补一下。
午饭后,家里来了一个身影。
“是叶重楼家吗?”
刘会计隔着围墙栅栏喊道。
叶重楼走出门,一看是村委干部,刘庆波。
同属一个行政村,却不是同一个生产大队,以往很少有交集。
“有事吗,我就是叶重楼。”
叶重楼隔着栅栏,不冷不热地问道。
“你这个学生娃呀,也不知道在家里瞎忙什么!”
刘会计看见主人没有开门迎客的打算,脸上堆出不满,毫不客气地教训起来。
“大伙都签掉了合同,就剩下你还在家里窝着,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一点都不操心?害得我还要单独跑一趟,给你送过来合同。赶紧了,这里,签掉你的名字。”
说着,刘会计将笔戳到叶重楼眼皮下,以指头在纸上点着签字的位置。
真当自己是大爷啊,眼里还真没有老百姓的地位。
叶重楼弄清楚了状况,抬头盯着对方一眼后,既不搭话,也不签字。
栅栏门都没开,他就转过头,往里走。
“唉唉,合同还没签呢,你走什么!”
刘会计不悦地喊道。
叶重楼停住脚步,冰冷的眼神回望过来,“我为什么要签字?”
“啊,为什么?”
刘会计莫名其妙,觉得眼前人脑子肯定不正常,毫不客气地教训起来。
“你这不是废话嘛,拆迁要有拆迁合同,合同上甲乙双方都要签字,合同才能成立。听说你还是个大学生,连这点事情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