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挽生眼带笑意,替玉鼎回答了自己抛出的问题。
“有的事情必须有人去做,吾存在的意义便是于此。”
“呵呵呵……小石头,没得商量了吗?就非得困我于这一席之地?就非得将自己困于此处?”
“一切都回到最初的时候不好么?就像那几十万年一样?”玉鼎低头似乎是在问着挽生,但其实也是在问着自己。
“明明最早做出选择的那个人是你啊!”挽生眼底噙着泪,看着那伴了他几十万年的陌生人。
“吾……”玉鼎眼眸轻颤,周身的法蕴散开。
“你既是封印我的灵石,又怎会轻易被带离这里?除非……你愿意!”
挽生抬头看着那袭青衣,那青衣周围都凝着寒气,令他难以靠近。
玉鼎想起,天地从来无色,直到一日,一袭白衣入了她的眼帘,白衣干净素雅,身着白衣之神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
白衣于黑暗之中发现了她,细细打量,而后将她捧进掌心,他对着她轻笑,赞叹着她的美好,还替她取名为玉。
那个时候她就在想,想同他一起离开这里……
“我们都见过了外面世界的美好,那么,便再也回不去了,世间繁华,自由,不是么?”
“你说的,或许是对的吧。”
玉鼎冷笑,忽而笑容凝滞,黑暗无际,百里同泽,却在一瞬之间被金光笼罩。
“呵!”挽生没有动作,只是静静地看着玉鼎,看着玉鼎掌心源源不断涌出的金光,他心中明白,她与他注定难以同路。
可——
那又如何?
只要足够强大,便可得到一切想要的东西,这是他混迹于三界时学得的道理。
黑气在金光中四处逃窜,有的又重新钻进了石缝里。
玉鼎提剑斩向挽生,她所布下的法阵阻隔了挽生与外界的联系,在此阵里,她才得以有一战之力。
“实在是……让玉鼎真人费心了!”挽生的目光滞于玉鼎的青衣之上,而后在剑劈下之时默默合上了眼睛。
玉鼎看得分明,明明眼前是邪气所化的世间至恶,可他的眼角却滑落下一滴晶莹的泪。
斩仙斩于石壁之上,那身黑衣在剑落之时被剑气震散作一团黑尘,而后随风散去……
或许多少年后,那团黑气又会重新凝聚,再次获得灵识吧。
玉鼎的心中空了些什么,石缝间的黑气挣扎着想逃脱,却在金光的压制之下愈发弱了。
片刻之后,金光乍闪,此处又重新归于黑暗与无穷的冷寂。
唯有一袭青衣在一把闪着金光的照拂之下给此处添了一丝色彩。
不对劲!
周围莫名又寒了几分,风啸着石壁,发出一阵阵的怒吼,像是在愤怒地抱怨。
“那一剑,就当是你尽责了吧!”
空中传来一声,玉鼎方觉不妙,莫非刚刚他是有意试探?
术法被再次凝聚于玉鼎掌中,斩仙又重新发出莹莹光泽,半空中,一大团黑气翻涌着围绕在玉鼎的身边。
“话说,我们似乎从未像今天这样认真地交过手吧,不如今天我们来比比啊!?若是你赢了,我也是不会认输的,你我皆不死不灭,倒是可以一直斗下去……”
玉鼎担心的终究还是发生了,那一击未能将他封印,那便代表着她的机会很渺茫了。
法阵被重新启动,她又能撑到什么时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