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好疼”

“胳膊好疼”

弗朗索瓦上校微微转了一下身，换来的就是一阵刀割的剧烈疼痛，这不是梦，是货真价实的疼痛，痛感传遍全身神经，他缓缓睁眼，动用的后背的力量想要一鼓作气起身，但是他突然感觉右胳膊空荡荡的，没有了支撑力。

“这是怎么回事，我现在在哪？萨莱尼亚现在怎么样了，还有我的胳膊怎么使不上力？”

带着这些疑问，弗朗索瓦上校尽力地想要睁开他那对好像灌了铅一般重的眼皮。

一阵一阵的抽痛让他憋了一股劲，支持他缓缓睁眼。

视线先是蒙上水雾一般的模糊，继而出现淡淡的重影，这让他彻底摆脱了自己半睡半醒的状态。

这是个不大的房间，左右侧两边摆放着两张床，床上铺着白色床单，它在左门之间放着个橱柜，下面有五个抽屉，里面存放着些许医用产品。

也许是弗朗索瓦上校的呼喊声，威尔夫急忙冲进房间。

“弗朗索瓦上校！弗朗索瓦上校，您醒啦，您终于醒了！”

“威尔夫？”

他听出了最熟悉下属的声音，想要起身却异常的艰难，威尔夫帮扶着他坐立起来。

弗朗索瓦上校突然感觉右袖口处空荡荡的，左胳膊紧紧一握，衣服下什么也没有。

顿时，他眼神一怔，有些不知所措。

“弗朗索瓦上校....您....”威尔夫欲言又止。

“扶我起来走走吧。”弗朗索瓦的声音有些悲凉。

威尔夫搀扶着他起身，走向那位于右门处有两道裂痕的穿衣镜，木制底座的花纹简单而朴素。

目光一扫，弗朗索瓦上校隐隐约约地看见了镜中的自己，现在的自己：

浑身缠满绷带，右胳膊不知所去，眼眸深邃，脸色苍白，一副年老般的憔悴感。

“上校，您的胳膊.....”

弗朗索瓦伸手制止了他：“这是哪里？”

“回禀上校，这里是俄罗斯帝国边境巴尔瑞尔.....”

“俄罗斯边境...萨莱尼亚和萨克森现在怎么样了？“

弗朗索瓦又起身向着抽屉那边走去，那里存放着他的物品，是一支短筒火枪。

“上校，俄罗斯军队和我们奥地利援军一同赶走了普鲁士人，萨克森已经被我们收回。”

“萨莱尼亚呢？”弗朗索瓦追问道。

“被俄罗斯帝国暂时治理，说是等我们和普鲁士协定好再做归还.....”

“什么？！”弗朗索瓦将手中的火枪拍在抽柜上，冷哼一声。

“什么叫暂时治理，这分明就是俄罗斯人想要参与进来瓜分我们普鲁士的土地。”

还没等他说完，咽喉中血腥味涌来，身体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

“上校，没有沙俄人也许我们早已经死在普鲁士追兵的火枪下了。”

弗朗索瓦重新坐回到了床上，他现在的身体支持不了他站立多长时间，他再次看到右衣袖，不禁再次叹了一口气。

“就以我现在的鬼状态，还不如死了算了。”

“说来可笑，我弗朗索瓦打了半辈子仗，好不容易迎来重用，还没来的急生官加爵就落得这幅残疾模样，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