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晚吧?”朱攸问。
“谢谢,但你是谁?”柏欣欣抱着浑身浴血的鲁鸿飞问。
“秋烨的朋友。”朱攸说。
“他让你来的吗?他来了没,快、快让他走。”柏欣欣说完剧烈咳嗽。
“在这里呆久了你中毒了,我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朱攸把重伤的鲁鸿飞背起,伤口刚才只被做了简单的包扎,药剂出门只带了两针,已经全用了,如今的鲁鸿飞生命攸关。
“这边这边!”小巷里突然探出一个头来小声呼唤,众人一看。
“我去!张桦。”朱攸一眼就认出这是和自己一起通宵骂过不少人的“游戏搭子”,比起只在一旁默默操作然后有话题才搭腔的秋烨而言张桦也算是给朱攸留下不少印象。
“你咋也来这了?”躲进小巷后朱攸问张桦。
“我不知道啊,我就找着找着就莫名其妙进来了,我甚至都不知道我在哪,就觉得很奇怪。”
看着两人能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侃侃而谈柏欣欣也算是小松了一口气,但她突然一惊,“等等!”
两人朝她看来,柏欣欣问:“你进来了,秋烨是不是也?”
“放心吧。”张桦显出不用担心的笑容说,“我把他气走了,应该是不会来的。”
“你把他气走是什么意思?”柏欣欣不解的问。
“刚开没注意他们的目的,想明白后就发现我去找秋烨就是个错误的行为,而且他确实会给我们拖后腿,我就让他走咯。”
张桦说着,他想起了那个无助的身影站在路口不知所措,像一条被人抛弃的流浪狗,无依无靠的不知道干什么。说实话要不是这次就是冲他来的,他也不想说那些话。他知道这很伤人,但也就只有这样憋屈上了的秋烨才能狠下心来不进来送死,最少能拖延过危险期。至于他们这些人负隅顽抗到最后一刻吧,可能被那人知道秋烨没来的话,他们全都得死。
“我们现在该往哪里躲?”
“哪里都能躲,又哪里都不能躲。”朱攸无奈说。
“啥意思?”张桦没听懂。
“我们现在在的地方就是这片区域的另一面,但是正常的这里已经被封闭了,会有人时不时地一直进来。”朱攸慢悠悠的解释。
“那些人进来后不就完了。”柏欣欣急说。
“没事,只会几个人,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别让那些人死了,不然……”朱攸突然想到,“不然就是有违你们的宗旨。”
接近雅颂街的附近都陷入了一种异样的安静,仿佛突然失去生机,天空看起来灰蒙蒙的,像是蓄满了潮水随时准备扑面而来。来往的行人有意无意的避开雅颂街的方向,也许在第二天的新闻上这里会打上路况异常行人受伤封路的头条。
秋烨始终没有离去,就一直呆在外围也不敢靠近,他是真的怕自己再给别人添麻烦了。因为他也清楚对方的目的就是自己,待在外面只有这样里面的人才没办法。但是他们真的能活着出来吗?
支援来的再快也得有一会,一三区就算有专车也要蛮久,当然他们貌似还有直升飞机,几小时的路程算他再快也得要一小时吧。秋烨算来算去,里面但凡有一个已经受伤了就算有一个厉害的也保护不了全部人,最后就可能有牺牲,但要是进去了,自己会成为别人的人质和队员的软肋。
好死的局,就好似是五子棋别人已经四子且两边都能下的无奈和懊悔,后悔自己为什么没能察觉到这一步棋。
自己不进去,最少会有一个人因为自己而死。自己进去,谁都可能活着唯独自己。
秋烨也时常想过,没有目标的人生何不去为人而死,这样反而还更有意义。但是现在装大义的机会就在眼前,自己却又迟疑了,说到底还是他们不够自己豁出命,他们就算救了自己一次,但也不值得自己拿全部命冒险。
可他们是来帮你的,他们死了,你会很愧杀,因为这是因为你而逝去的鲜活生命。还有张桦那小子,他也半斤八两但走向死亡的脚步一点都没有迟疑。
“是不是觉得自己弱爆了,要是你能有人何逸伟一半的实力就能轻松破局。可你没有。”
“你只能苦恼自己,可为什么呢?老是要把这些责任接下来干嘛,你就是弱鸡一个,你凭什么认为你扛得住,你扛得了吗?”
无数的声音像是责问,而秋烨只是淡淡地无喜无悲的说:“抗得了。”
这时他突然想到星爷电影里面的一句台词,明明抗不了的人却总是说着抗得了。面对生活的无奈和妥协。
“那来吧,我交易你要的权柄,用它暴力的碾碎那些阻挡你的,来吗?”
“凭什么?我不要。”秋烨硬气的说,他怕最后也会变成那些没有感情的怪物。
“与其让生命在窝囊中遗憾逝去,为何不选择让它绽放耀眼璀目的光芒?”
“你到底要什么?”
“代价只是你身体的主动权归我,你陷入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