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操场是开放式的,有时候早上也有人跑,以前汪月也想过减肥,但一直没有实行,今天拖明天,明天拖明年。
她的心思在俩个儿子身上,在工厂上,再就是在雷正兴身上,就是没有在自己身上,所以她除了做小女孩的时候瘦,后面一直是白白胖胖的。
一直到她生病,短短一个月便让她瘦的皮包骨,后面就一直是痛,全身每块肉,每个细胞,说不出来哪里痛,但就是哪里都痛。
那种钻心绞肉的痛,痛到后面止痛药是完全没作用的,她痛哭哀求雷正兴帮她快点解脱,可没人敢这么做,到最后她是活活痛死的。
那种痛,实在是记忆深刻,汪月想忘都忘不了,也不敢忘。
现在老天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她不能再走以前的老路了,她不要再活得没有半点自我,她要做好自己,再是养好孩子。
本来昨天想开始跑,无奈身上痛,再说雷正兴在,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减肥,这厂后边晚上很少有工厂人看到,天黑也看不清是她。
雷雅莉和雷正兴既然进展神速,她得让自己快速瘦下来,这样她快速的削瘦,才能在离婚时博得一把同情票。
这个瘦是光靠节食是很难的,必须得配合出汗才能把一身的脂肪燃烧掉
汪月一边想着离婚计划一边跑,大大的增加了她跑的动力。
几圈下来她便汗流浃背了,她知道不能操之过急,她现在这副身体,虽说年轻,但也是一直没有运动过的,她怕运动急了会筋骨会痛。
稍坐了一会儿,便又跑了2圈,结束后才回到房间收拾衣服,洗澡去了。
洗完澡,用完药,脏衣服也都在洗衣机洗。
她去看了看雷泽,婆婆也把雷泽收拾好了,这两天婆婆都没有带雷泽来找自己,她也就懒得去找雷泽了。
她自己有一场硬仗要打,只有现在打赢了这场离婚仗,后面才能给雷泽安定的生活。
工厂还有一会儿下班,汪月便没有再去车间,锁了门,直接上床准备睡觉。
明天雷雅莉来上班,她得想办法套套她的话,还得套得非常自然,不能让她起半点怀疑,这可关系她离婚的进程,她得时刻紧盯着。
汪月迷迷瞪瞪的想着,不知道不觉的就睡着了。
梦里她又回到了濒死之时,梦里的人躺在医院的床上,氧气插着。
她痛得连哭都哭不出声,像很多的小人在割她的肉,在拔她筯,还有锤子敲她的骨髓。
汪月清清楚感受得到那种痛,她脑袋是清醒的,她甚至能看见微亮的小夜灯。
但她的四肢就是动不了,她拼命挣扎,也终是徒劳。
还有一种迎面而来的压迫感,全身唯一能动的就是眼睛,她拼命睁着双眼,不敢让眼闭上,一闭上那些割她肉,拔她筯,敲她骨的小人都来了。
只有睁开眼睛那些小人才会消失,汪月感觉所有的力气都用尽了,她不想挣扎了,她想直接闭上眼睛,迎接那些小人的迫害。
终是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啊!
汪月使劲一挣,眼睛全部打开,她也醒了一半,刚醒一半便立马躲进了被子里,等自己完全清醒过来,等确认不会再掉入恶梦。
汪月才露出头,让自己大口呼吸了几口,这梦太真实了,真实到不像是梦,像是她的灵魂回到了当时濒死时的身上。
汪月太怕这重回的灵魂会随时又回到别处去,她怕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汪月又回来,那个只知耕田不知吃草的汪月,她怕这个灵魂真的重新回到生病的时候,
汪月看了看时间,才十一点,这吓醒的一时半会儿还真难再睡着,她也不敢下床,就这么睁着眼,看着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