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少年人,别老把死字挂在嘴边,大唐的敌人远不止西夷人,你们的路也远不止于此,好了,见也见了,回营吧。”
四人得了曹应先言语,随即回营去了,帐中只余心情大好的曹大帅与面色复杂的南宫熠。
第二日,向来雷厉风行的曹大帅当即举办庆功宴,大肆表彰有功将士,并对部分万人级别以下的将官做出调整,或贬或升,而薛怀安等人只是新兵,只在帐外与十来个同袍对着伙头军的成果大快朵颐。
新兵们年轻气盛,昨日一场恶战固然死伤无数,但打了胜仗也是事实,见惯了生死的幽并儿郎们不畏惧有价值的牺牲,斟下一杯酒悼念死去的同袍,再斟一杯,便当贺昨日大胜。
这一日,天玉关中彻夜灯火通明。
西夷人丧失了大量中坚力量,短时间内难有作为,唐军在曹应先的调拨下,李伏波部无需留守,先发回并风府。
归程中因为添了许多伤员,速度便慢了许多,李伏波也并未催促,于是乎直至七月中旬,这支疲弊之师方才回到征东军主力驻地。
且不提李威旌对李伏波部的赏罚,单说这几乎没了骑兵编制的第九屯,一众士兵正围着薛曜沉默着。
“都看到了吧,只有我们四个回来了,七十多个人都死在了天玉关。”面对这众人的沉默,薛曜也不想多说,只是强调了几句关于训练之类的话语,便朝后勤营去了。
不远处的校场上,杨帆兴致勃勃地向薛怀安讨教着武艺。“不必拘泥于招式,此时不要调动灵力,全凭肉身力量,我需要看看你的极限在哪里。”
“是!”杨帆双手平举,各自提着一只重锏,腿上半曲,腰上也挂上了几个沙袋。
薛怀安此刻伤势已无碍,但薛曜仍旧不许他着甲,因此只穿着一身合身布衣。
二人正练着,青双云打马而来,远远便笑道:“怎么,小杨也开始练武了?”杨帆回头冲她一笑,再回头便被薛怀安加了个兜鍪在头上。杨帆无奈之余也不敢吭声,自顾自咬牙忍受着。
青双云看了一会儿,来到薛怀安旁边盘腿坐下,问道:“怀安,你是名门弟子,我问你个事儿呗?”“百长请说。”“依你之见,武者是否当以灵力修为为先?”
薛怀安不假思索地答道:“对啊。”“可是我看你和屯长好像都不太注重灵力增长啊,一天至少有半天都在练武。”薛怀安微微一笑,答道:“屯长如何我不清楚,但我的资质其实并不出色,能有如今灵者修为,全仗幼时几位长辈以外力开经脉,这种方法不知百长是否听过?”
青双云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如此,可我听家中长辈说这也不是什么好方法啊。”薛怀安略显无奈,摊了摊手,说道:“没辙啊,天赋不足,只好用外力了。正因如此,才要勤加练武,一来使经脉更为坚韧,而来武艺本是使用灵力的一种方式,多加练习只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