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此时内心却是云淡风轻,他坚信,只要他在流月宗,只要师娘在,就没人敢动他。
至于这个大长老,经过先前几人的对话他已经了解了个大概,分明也知道当年的情况。
但他不慌,有一个人却慌了。
此时,人群中的方阳脸色变得煞白。
他自知,是因为他才让李牧惹上了郝段,若是大长老动怒,李牧岂不是要受罚?
一时间,他在纠结要不要替李牧说话。
可是,大长老极其护短,若是自己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家里的母亲灵药一断,岂能苟活?
他的脸上浮现着巨大的痛苦,汗水已经浸透了他的后背。
最终,他做出了一个巨大的决定,缓缓走了出去,对着大长老一跪:
“大长老,都是我的错,不是李牧的错,要罚,你就罚我吧。”
正在此时,郝段看方阳跪在了地上,心中的跋扈顿显:
“方阳,你以为没你的事?哼,等处理完了李牧,你也得罚,你昨天可是踢了我!”
几人的话,都被大长老听在了耳中,他的面色暗沉如深渊,没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喉咙间就发出了峻厉沧桑的声音:
“同门弟子恶意争斗,自然要罚,还得狠狠地罚!”
这句话一字一句的落下,方阳的身体也一阵颤抖。
“还望大长老,念在弟子多年勤勤恳恳的情分上,留我一条性命,我山脚下的母亲体弱,没有灵药的话……”
“家有家法,宗有宗归,郝段是我大长老的孙儿,若都如此,让我以后如何在宗门立足?”
大长老没有理会,苍老的怒喝响彻全场。
此话落在李牧和方阳耳中,却是惊起了一阵波澜。
莫非,大长老真的要护短不成?
下一秒,场中就响起了一道巴掌。
“啪!”
与此同时,场中还掀起了一阵尘灰,无人看清里面发生了什么。
李牧的心头一紧,莫非,大长老真的对方阳出手了?
若真如此,他定要为他讨要个说法!
下一秒,满天灰尘落下,他却傻了眼。
因为他看到,方阳仍然站在那里,但是郝段却被直接扇飞了出去。
与此同时,不少弟子也从先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所有人的下巴都差点掉到了地上。
“没看错吧,大长老打的居然是郝段?”
“大长老不是最护短的吗?”
郝段捂着脸,感受着火辣的疼痛,这才发现,打的居然是他自己。
“爷爷,你是不是打错了?”
“打的就是你,一向嚣张跋扈惯了,若不是你先出手,他二人岂会还手?”
“还有,偷我符篆,偷我丹药,还偷偷去晓春阁,你把老夫的脸都丢干净了!”
“罚你……去李牧洞府旁的崖边思过三天!”
大长老目光浑浊,气息暴乱。
他虽然护短,但也得看看孙儿惹的人是谁。
“爷爷,我……”
“你什么你?还敢还嘴?”
大长老气急,又是扇了一巴掌。
这不争气的孙子,得罪谁不好,要得罪李牧?
这可是宗主的男人,人家可是要双修的,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替孙儿撑腰啊!
郝段此时陷入了懵逼的状态,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的爷爷怎么跟中了邪一样。
不帮自己出头也就算了,还帮着李牧说话,当着众人的面数落自己?
还说什么让他在悬崖边三日谢罪?这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可爷爷的巴掌真的好疼,郝段还想说些什么,却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随即,他就恶狠狠的看了一眼李牧,心中愤愤不平。
给我等着,等晚上我给虎哥点好东西,让他好好的揍你一顿。
李牧的底细他是知道的,无父无母,从小喝兽奶长大,根本没有自己这样的护甲,若是被那老虎咬上一口,绝对要残废。
郝段的神色,被大长老看在眼里,一时间,他的脸色更差了,如果说先前只是面若深渊,那现在就是宛若冰川!
要不是涉及到那个机密,他真的想马上告诉这不争气的玄孙,这流月宗你惹谁不行?非要去惹李牧?
这是你能惹得起的吗?
可是这涉及到当年的机密,不能说,气也撒不出去,眼瞅着郝段居然还在恶狠狠地看着李牧,一副要报复的样子,让大长老气不打一处来,又打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