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儿妹妹,她……醒了么?”谭澄远急忙问道。
“澄远哥哥进去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这不是男女有别,不方便嘛!”
“哟,昨天是谁说的,陛下早已给我二人赐婚……”
谭澄远竟涨红了脸。“蘅儿妹妹莫要打趣了,她到底醒来了么?”
“怎么,澄远哥哥这就着急了?”
“我……我只是怕这汤冷了。”
这北边的天气,倒是比长安冷上许多,水在外面放不了多久就凝起一层冰壳。
“真是只煮熟的鸭子,好了好了,姐姐刚刚醒了,快进去吧!”安蘅吐吐舌头。
“齐姑娘,感觉怎么样了?”
“我无碍,多谢将军关心,将军无事便好……咳咳……”
这连续的咳嗽声,如同一根根银针,深深扎在谭澄远心上。他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一般。“这一切我都早已安排妥当,谁要你多管闲事!”
“又又又怎么了?”安蘅闻声闯进帐来。
“都是我不好,又给将军添麻烦了。”齐予思垂下头。
“澄远哥哥,你不是给姐姐来送汤的么?”安蘅向谭澄远使眼色。
“对,对,趁热快些把汤喝了。”谭澄远将汤轻轻递到齐予思手中。
安蘅着实有些看不下去,“齐姐姐刚受了伤,你就不能喂人家一下么?”
“不必了,我自己来便好。”
“姐姐,你不知道,澄远哥哥在这帐外守了一夜……我说姐姐身体弱,需要补补,这城中找不到开门的店铺,他就跑到城外山郊打了只野鸡回来,才亲自炖了这参鸡汤。这外面天气冷,澄远哥哥生怕这汤也冷了,来来回回不知热了几遍,恐怕这肉都要炖烂了。也不知是谁,嘴上毫不关心,脚上倒是跑得快。”安蘅坐到齐予思身旁,“姐姐,这鸡汤味道如何?”
齐予思点点头。
“这人参也要吃掉哦,人参可是比我岁数都大,补气效果可是顶好的,一般人我可是舍不得给他用。”
“谢谢妹妹。”
“姐姐不用客气,以你与澄远哥哥的关系,这般可就见外了。”
“蘅儿妹妹,不说话也没人把你当哑巴!”谭澄远恨不得立刻就把安蘅的嘴捂住。
“好好好,是我多嘴了,总好过某些人明明那么在意人家,却又不敢说出口,对吧姐姐……好了好了,你们两个聊,城里还有病人要诊治,我就先走了!”安蘅只单独留他二人在帐中。
谭澄远接过齐予思手中的碗,“还喝么?”
她摇摇头。
“伤口还疼么?”
齐予思又摇头不语。
她不说话,并不是因为疼痛,也不因生他的气,而是因为自己给他添了麻烦而抱歉。
“刚……刚是我言重了,向齐姑娘赔礼了。”
“将军不必如此,是妾不好,这双手只会写写字,不能为将军分忧……”
谭澄远不自觉地将她双手捧在自己的掌心,透过冰凉,还能感受到彼此的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