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乾建议道:“找蒯主簿如何?”
“也只有这个路子了。”
正常情况下,李简其实不太想找蒯良。
尽管蒯良是新野在荆州最高委员会里的后盾,但除非实在没办法,否则李简很少去求助蒯良。
倒没有别的原因,单纯就是蒯良这人实在是太黑心了,每次索取的价码都不低,偏偏对方的身份地位摆在这里,还不能赖账。
而李简向来有点小农意识,主打一个能白嫖就白嫖,自然就没那么愿意去找蒯良了。
但这回没办法,江夏郡对李简来说事关重大,只能做好被狠宰一刀的准备,让蒯良帮忙解决。
李简马不停蹄的赶到襄阳,连夜去面见蒯良。
蒯良似乎对李简的到来并不意外。
当李简上门时,蒯良已经煮好了一壶清茶,邀请他一起品茗。
李简懂个屁的茶,他随手将杯子捧在手里,开门见山的问道:“蒯公,听闻江夏黄祖要攻伐江东,可有此事?”
“你看,又急。”蒯良眉头微皱,教育起了李简。
蒯良:“你已是主政新野的人物,将来前途广大,怎能这般沉不住气?正所谓宠辱不惊,去留无意,当有看庭前花开花落,望天上云卷云舒的气度。”
说罢,还举了个例子。
蒯良:“不知你看过《衣冠南渡》此书没有,里边有位叫谢安的名臣,乃是我最为喜爱之人。其人便是大破八十万敌军,亦能从容言‘小儿辈大破贼’,你当以此为勉。”
李简无可奈何:“蒯公教训的是。”
耐心喝完三盏茶后,蒯良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前几日,黄祖确实向委员会上了个建议书,表示要讨伐江东。”
李简:“真有此事!那委员会是如何决断的?”
蒯良:“还没定,不过我这里拟了三道方案,待景升公任择其一为之。”
李简:“哪三道?”
蒯良说出了他的前两个方案。
第一个,既然讨伐江东,那就得除恶务尽,不可放虎归山,因此蒯良建议刘表尽起荆州十数万甲士,打着报昔年孙坚孙策侵扰荆州之仇的名号,一举剿灭孙匪势力。
第二个,考虑到江东不太好打,那就换个目标。刘表有都督交、扬、益三州军事的权力,不妨向西进军,尽起荆州十数万甲士攻打益州,等拿下益州,江东便不足为虑。
蒯良:“不过,倘若刘荆州觉得这两个办法都不太合适的话……”
李简:“肯定不合适!这两套说辞在本质上有区别吗?还请蒯公直言您真正的方案吧。”
蒯良:“第三个倒也简单。黄祖欲讨孙氏,这个无妨,但不必正面强攻,可以改从长沙郡出发,东征豫章。”
豫章是个相对不太重要的地区,除非荆州能一口气全吃掉,断了孙权的后路,否则江东基本不会全力反击。
同时,这个方案也将江夏从主攻变成了辅攻,不用担心黄祖独走,强行扩大战争。
如此一来,委员会便能够全权掌握讨伐江东一事,对内能打发掉黄祖,对外可以随机应变,适当沾点便宜就走。
蒯良:“你觉得景升公会选哪个方案呢?”
李简:“……”
这还用说,另外两个那么离谱,傻子都会选第三个,也就是蒯良真正建议的路线。
然而李简却道:“我希望刘荆州哪个都不选。”
蒯良微微后仰:“你在教景升公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