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8章:双喜临门合家欢(1 / 2)围屋情首页

终于踏入故土,很快就要看到家人了。

他的心在呐喊:故乡,我回来了!妈妈,我回来了!围屋的亲人们,我回来了!

他很懊悔!

自己走的时候不该瞒着家人。

当母亲发现儿子不在的时候……

当两个可爱的侄子发现叔叔不见的时候……

他期盼!

期盼母亲安然无恙;

期盼哥哥会照顾好老母亲;

期盼侄子懂事听话品学兼优。

家,不思则已,想则望穿秋水归心似箭。

如果走快点明天可以到家。

他们快不了,小女孩的脚已经布满血泡。这几天是走走停停,但凡上坡路、石子路要大男人背着走。两个女人也累得不行了,双腿肿胀如木桶,一瘸一拐慢慢前行,要不是只争朝夕,真想找家客栈住上几天。

陈安昸也够呛了,肩负包裹探路,拉大手牵小手,有时还要放下行李折回去背小孩……

南坑围屋。

中午,围门大巷两侧的长板凳坐满了人。没有午睡习惯的人都会聚在这里聊天。

陈安昸走进围门,一双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睛看着他,然后把目光投向了后面的女人和孩子。

几年不见了,家里人也说不出去哪了,有人说他失踪了再也回不来。

陈安昸嘴没闲着,一个个打过招呼。

小侄子陈保林这时候才认出是自己的亲叔叔,连忙走过来大声说:“叔叔,我是保林。我带你回家。”说完往家里走去。

陈安昸愣了愣,几年不见的小侄子已经半腰高了。

“奶奶好吗?”他最关心的是老母亲的身体,双目失明的老人稍有不慎可能酿成大祸。

“奶奶瘫痪了。”小孩子没多说,知道的也不多。

陈安昸大脑轰的一声,眼泪流了下来。

小侄子一边推门一边说:“爸爸和哥哥吃完午饭就下地干活了,要傍晚回来。我留在家里给奶奶喂药,喝水。”

陈安昸放下包袱直冲母亲的房间,看见母亲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他跪倒母亲床前,摇着母亲的肩膀大声说:“妈妈,我是咚咚。我回来了,把您的儿媳妇也带回来了。”

母亲不会说话,但大脑似乎清醒,眼角渗出几粒温馨的泪水。

陈安昸摸着母亲温柔的手,忍不住放声大哭,埋怨自己的不忠不孝。

这时,母亲无力的手握着儿子的大手,嘴唇微微颤动,想说话但说不出来。

两个女人也走了进来,坐在床沿,同时握着老人的手,情不自禁地留下了泪水。

陈安昸一把抓住母亲的手,嘴巴凑到她的耳边说:“妈,这是您的儿媳春香。我们是回来结婚的,以后给您生几个大胖孙子,让您天天开心。”

母亲这下听出来了,是儿媳来了,用力握了握春香的手。春香把脸贴在母亲脸上,热泪洒在母亲腮边,温柔地对母亲说:“妈妈,我是你的儿媳春香,我回来就不走了,天天服侍您,给您做很多很多好吃的。我们带回来很多钱,要让您安享晚年!”

高淑珍还是外人,在这里不好意思说话,站起身走出去找事做。她先把厨房和餐厅打扫干净,用抹布把厨具家具擦了一遍,把碗筷汤盆洗干净。

这里的建筑风格一般是四墙五间,中间餐厅也是客厅。上厅摆放餐桌椅,下厅一侧是茶几茶凳。主人没有喝茶习惯,茶具成了摆设。

厅堂两边各有两室,一间厨房三间卧室。

老母亲卧室虽然每天都有打扫,长卧不起的老人身上和被窝里的味道可想而知。主卧室宽敞明亮,也许主人太忙,没有时间整理房间,被子没折叠,大人的、小孩的衣服扔满一床。

一个家庭没女人真的不行!

高淑珍发现卧床凌乱,刚想伸手去整理整理,可转念一想:是不是太主动了,现在还是客人,过分献殷勤整理男人卧室会不会不妥,主人会怎么想?她只是扫了扫地,把小孩写作业的书本摆放整齐,擦了擦书桌和椅子。隔壁房间差不多大小,应该是陈安昸的卧室,里面一张大书柜整齐摆放各种书籍。

这时候,邻里大哥大嫂叔伯婶婶一窝蜂地挤了进来,看见窗明几净桌椅整齐干净,都赞叹不已。相互间见了生面孔也不知道怎么称呼,大家显得有些尴尬。

刘世春的老婆也来了,手里抱着五个多月大的儿子。

“安昸哥,这个是世春大哥的老婆。”有个姑娘说。

“哦!世春哥做爸爸了?他最近回来过吗?”陈安昸高兴极了,走过去要抱抱小侄子,小孩怕生,把头靠在了母亲的肩膀上。

“他要在学校放假的时候才能回来住上几天。”谢金惠笑着回答。

小家庭哪有这么多凳子坐,有坐着的有站着的,叽叽喳喳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陈安昸才想起大家急切想知道的,又不好多问的事情:

“哦!我忘了介绍几位来宾。”她把吴春香拉到身边,说:“这个是我带回来的未过门的老婆,叫吴春香,我要选个良辰吉日举办婚宴。那可要劳累大家哦!”

“恭喜恭喜!真是郎才女貌很般配。你真有本事,找了个美女老婆。”大家都称赞道。

陈安昸接着指了指旁边的少妇,说:“这个是春香娘家的大嫂,是春香带过来的伴娘。”他现在还不敢说是大嫂,双方未见面说不准能成。

大家点点头笑了笑,算是礼貌的招呼。

吴春香想起从娘家带过来的结婚喜糖,不如现在趁热闹把喜糖分发小孩,也算是见面礼物。她在老公耳边悄悄说了几句,两人进屋从包裹里取出糖果分给大家。

大人小孩见者有份,有的小孩双手捧着喜糖一溜烟跑了出去,要把糖拿回家分给哥哥姐姐爷爷奶奶。

大家聊得兴致处,陈安澜和大儿子陈保山回来了。

陈安澜踏进家门,看见一屋子人这么热闹,大有门庭若市喜气洋洋的景象,心中既兴奋又惭愧,还有这么多人站着,家里连凳子都不挤,到处乱糟糟的成何体统。

“对不起!家里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害你们站了这么久。”陈安澜说完就要去德林家拿几张凳子过来。

有个前辈把他拦住,说:“安澜侄子,我们只是来看望安昸和客人,几年不见亲热亲热,这也是我们围屋好客的规矩。我们聊了很久,大家也该回去做事了。”他说完就走出去了,其他人也各自回家。

天色已晚暮色苍茫。

“你们坐会儿,我去生火做饭。”陈安澜是闲不住的人,知道弟弟几个走了远路一定饿了。

“哥哥不要你动手,让她们两个女人去煮饭。我们兄弟俩坐下来说说话。”陈安昸说。

两个女人和小女孩进厨房做饭去了。

兄弟俩围桌而坐,有很多很多话想说。

“大哥,您先说,妈妈是怎么回事?”陈安昸想知道妈妈是怎么瘫痪的。

陈安澜喝了口茶,说:

“我要怎么说你好,当时就不该离家出走。你要去外面发展,家里人不会反对,起码要有个商量。从此,妈妈天天追问你哪里去了?我只好胡编说你去县城政府部门做事了。

过年了,妈妈唠唠叨叨说,你为什么过年也不回家,就是做了官也得回家过年啊!难道是身份变了就忘了老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