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兄弟姐妹假期都是帮家里务农,好不容易上大学了,原来每年的10000恩那的学费,加上他去兼职,他觉得这样他可能完成学业,但现在大学学费已涨到30000恩那,而父母全年毛收入不过40000恩那,但扣除化肥农药种子不过余30000恩那,孟帕面对着学校的催缴通知,又知道家庭不能支持,因此他陷入了退学的境地。”
“我利用周末联系了孟帕,一个年轻人已被这个沉重的选择压得透不过气来,而且他告诉我他这样并不是个例,我帮他以及他两个同学解决了学费问题,然后我通过办公厅问询了文教部,才知道因为预算不足,以往大学的政府资助金额被砍了40%。”
我平静的语调出现了波动,我停顿了下喝了口水。
“我无意指责任何人,我也知道30000恩那对很多城市家庭来说并不是太重的负担,但我希望政策制定者要综合考虑一项政策的后果,如果可能我们可否把一些工作做在前面,让一些社会的弱势群体有喘息之机,比如配套一些补助或助学贷款措施让这些人不要因为这项改变而失去接受高等教育的机会!”
泰勒的轻松已完全消失,她也沉浸在我的讲述之中,没有串连我回答问题的想法。
“我曾加入了龙原基地的军训,我们自驾从天庐到血河往返,两地之间风景很好,我很为渤泥有这样的鬼斧神工而自豪,但两地之间我也看到了另一个渤泥,我们在一个叫塔河的地方停车休息时,有几个穿着异常破烂的儿童向我们兜售他们家产的柠果,柠果很甜!”
我微顿了顿,脑中闪过那个小童背着妹妹,瑟缩在寒风中等待顾客的模样。
那只是一个稍大的空地,一天也没有多少车停留。
“我的心里发酸,当天并不是周末,但适龄儿童没有在学校,而是过早地步入社会,很多人以渤泥拥有很多自然资源为傲,但为什么同在这片土地,有的人可以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却有那么多可怜的人在贫困线挣扎,我想这是社会出现了问题,政府有责任适当平衡资源带来的收入去支持贫困地区的民生。”
这时泰勒在提示器的提醒下恢复了冷静,但眸色带着忧伤的痕迹。
“殿下,您的话让我很感慨,我对您的观察入微深表钦佩,而当您发现了问题,相信很快引起相关部门的重视,这些问题也有望得到解决。“
我不置可否地笑笑。
“泰勒小姐,我没有你这么乐观,很多问题的解决是要付出辛苦的工作,我相信我经过的地方会改变,但渤泥有67万平方公里!”
泰勒一下也沉默下来,她翻了翻手里拿着的文案。
“殿下,我想渤泥人民看到了您悲悯的情怀,人们也更希望看到您带来的改变,你刚才说了两个问题,那还有一个问题是?”
“最后我想说下退伍军人安置的问题,很多人告诉我渤泥因为地理位置原因,很少面对外来威胁,但我想强调的是在当今世界没有世外桃源,渤泥对外也有过战争,只是我们英勇的军队维持了国家的安宁。”
“军人的铁血维持了国家的安宁,但同样没有免费的午餐,国家也要为军人提供体面的生活与社会地位,可是渤泥已经多年没有解决退役军人安置的难题,甚至有退役军人退役四年都没有解决工作问题,每个军人身后都是一个家庭,可想而知家庭面对的困境了。”
泰勒点点头,低头翻着手中的文案。
“殿下,我们知道发现问题虽然重要,更重要还是解决问题,比如退役军人安置的问题,您有思考过解决方案吗?”
不愧是泰勒,恢复冷静的她也恢复了暗藏机锋的咄咄逼人。
明知道我只来了两个月不到,但她依然抛出了质疑我打嘴炮的问题。
我脸色也凝重起来,泰勒看着我也出现了一丝慌乱的神色。
有可能这个问题搞砸这场访问,虽然太平洋卫视以往表现不畏权贵。